楚小楓內心之中,確也有這一股衝動,但他又怕萬一陸老伯確己死去,這等作法,豈不是大為不敬了!
何況,掘墳啟棺之事,一旦傳入師父耳中,必將追問原因,那時,既不能據實稟告,又不能謊言相欺。想了想,楚小楓打消了求證的念頭。
天色黑了下來,迎月山莊中,已經點起了燈火。楚小楓在那座新墳之前,已經跪了半個時辰之久。
忽然間,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七師弟。”
楚小楓霍然一驚。飛身而起,回頭看去,只見董川揹著雙手,緩步行了過來。
拍拍身上塵土,楚小楓快步迎了上來,抱拳一禮,道:“見過大師兄。”
董川笑一笑,道:“師弟,這座新墳是……”
死了個看馬的老陸,算不得什麼大事,董川還未聽到訊息。楚小楓道:“是看馬的陸老人家。”
董川哦了一聲,道:“看馬房的老陸?”
楚小楓道:“是!昨晚上,他還幫我洗馬,想不到今天上午竟急症暴斃。”
董川道:“師父通達醫道,如若師父在家,也許能救了他。”楚小楓道:“唉!真是富貴若浮雲,生死一瞬間。”
董川道:“小楓師弟,你對他大禮參拜,如對尊長,你與老陸之間,有如許深摯的情意麼?’楚小楓心頭一震,忖道:“看來,我這舉動,已然引起了大師兄心中之疑?”
但他對此,早經熟慮深思,萬萬不能洩露老人家賜贈劍譜一事,鎮靜了一下心神,緩緩說道:“大師兄有所不知道,這位陸老人家,對小弟似乎特別投緣,每次小弟洗馬,他都動手幫忙,而且,告訴了小弟不少識馬之術。”
董川哦一聲,道:“他雖是一個看馬老僕,但死後卻能得師弟大禮參拜,長跪賃吊,他可含笑九泉了。”笑一笑,接道:“七師弟,你是否感覺到老陸這個人,有些怪異之處?”
楚小楓道:“小弟確有此感,只可惜他已經死了。”
董川一上步,也對新墳拜了一拜,道:“死者為大,小弟也拜他一拜。
他心中本對楚小楓這等大禮叩拜一個看馬人的舉動,有些懷疑,但因楚小楓對答得體,消去了董川心中不少疑念。
消去不少疑念,但並非全消,只是董川未再多問下去。
楚小楓生恐董川再談此事,轉過話題,道:“大師兄,那位歐陽先生,為什麼要養那麼多胡蜂?”
董川笑一笑,道:“七師弟,此不但師兄不知道,就是師父,只怕也無完全瞭然,但如七師弟想知曉內情,那就不難問得出來了。”
楚小楓呆了一呆,道:“我要問誰?”
董川道:“就目下所知,知曉胡蜂作用何在的,恐怕只有兩個人!”
楚小楓道:“哦!”
董川道:“一個是那養胡蜂的歐陽老先生,一個是那位青衣姑娘。”
楚小楓道:“大師兄,這兩人,小弟都不熟啊!”
董川低聲道:“這一點,你儘可放心,只要你敢開口,那位姑娘,定然會告訴你。”
楚小楓道:“只怕小弟不敢開口。”
董川道:“咱們必須弄清楚那胡蜂作用,你問那位姑娘時,要選定適當的地方,時間。”
楚小楓道:“什麼樣的時間、地點,才算適當呢?”
董川道:“師父不在面前的時間。”
楚小楓道:“大師兄,如若此事是人傢俬人之秘,咱們又當如何呢?董川道:“小師弟,以小兄的看法,不像是隱有什麼私人之秘,縱然真是,咱們也得查問清楚,不過,咱們不再告訴別人就是。”
楚小楓沉吟了一陣,道:“小弟盡力而為就是。”
董川道:“我找你,就是想說這幾句話,想不到,你已離開了住處……”語聲一頓,接道:“小楓師弟,我記得,你和老陸,接觸並不太多,怎會有著如此濃厚的情意。”
楚小楓道:“原因我已經說過了,大哥,對陸老人家的死,我震驚多於情意,唉,一天之隔,一個好好的人,就撒手人間,昨宵言猶在耳,今日幽冥永隔,怎不叫不弟感慨萬端呢?”
董川道:“原來如此,小楓,別誤會大師兄是在追查什麼,咱們師兄弟同門八九年了,但過去,咱們都太小,知道的事情不多,而且,也集中心神練武,兄弟雖然日夜相見,但我們彼此之間,卻是相知不多。七師弟,師父今日幾句話,無疑在小兄的肩上,壓了一副千斤重擔,七弟,你讀過萬卷書,胸懷博大,小兄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