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他氣息漸穩,真就睡了過去。
屋子裡安靜起來,流淌著一種恬淡的溫馨,不爭吵時,多好,多好呵!
紫珞呆呆的躺著,掙扎著想起來,可他的手牢牢的箍著她,生怕她會趁他睡著了跑掉了一般。
她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盯著他看,一樣的濃眉,一樣的高鼻,一樣的薄唇,一樣寬寬的額頭,一樣的自以為是,一樣的花心花腸。
澀澀的感覺,在嘴裡流轉,是藥苦苦的味道。
薄荷的清氣無聲無息的鑽進鼻子,是他身上特有的氣息,曾經這氣息給過她家的溫暖,原來沒有其他女人味道的懷抱,依舊可以給她強烈的安全感。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相擁而眠是一種讓人貪戀的記憶。
她連連打著哈欠,心思寧靜下去,看著他睡的香,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撫他的眉,等看到他的嘴角揚起笑弧,似乎在竊笑,她一下警覺有些失態——這男人根本就在裝睡?
哦,不是,他只是在夢裡開心的笑。
她靜靜看了他一眼,睡的很香,這幾天,他幹什麼去了?累成這樣?倒頭就睡。
她又伸手摸他下巴,滿是青髭,就像刷子一樣扎人,很有男人味,皮肉很粗厚,麥色的——和一諾一模一樣。
“金晟,你知不知道你的皇子病很嚴重……你什麼都好……獨獨,唉,獨獨太濫了……你根本就不懂,婚姻是不可以分享的,絕不可以——寧缺勿濫是原則。這件事我已經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你,你從來不放心上。從不!”
在閤眼睡去之前,她輕輕咕噥了一聲,在他懷裡找個合適的位置閤眼睡去。
她也很累,總在那裡掙扎,這些日子以來,她亞個兒就沒有好好睡過一個安穩覺!
這一刻,她不抗拒了,他乾淨的懷抱,讓她重拾了某種厚實的溫暖,在中國,當金賢失蹤在日本的海嘯引起的災亂中後,是一諾借給她寬闊的肩膀,陪他走過了漫長的尋找之路。
她告訴自己,就這樣吧!其他問題,等睡醒了再說。他累,她也累——劍拔弩張的,好辛苦——
允許自己小小墮落一下,暫時忘了他有很多女人這件事。
半掩的窗,吹進一陣陣風,帶著雨絲的潮溼,以及幾絲花草的芬芳。
芙蓉羅帳,飄飄動,一雙亮亮的眸子盯著睡過去的她。
鴛鴦軟枕上,金晟粗指撫上她淨白的臉孔——
他聽明白了:婚姻不可以分享,寧缺勿濫是原則!
這是她的驕傲。
好一個驕傲的女人!
你到底是誰?
又何時不止一次的提醒過我寧缺勿濫?
我原以為你是他,結果你不是!
你真的不是麼?
人
正文 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8
縱然再想,卻不行!
手指摸上去根本就不像易過容,這才是易容的最高境界,足可以假亂真。
聽說過東瓴有一種換顏術,易容客以類似人皮的薄皮製成面具,再配以獨門密制的藥水抹在臉上,那張人皮面具便會生長在人的臉孔上,想要剝離,就必須以另一種離膏抹於面部,隔上半個時辰,那面具方會現出原形,如此才能剝落。累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丫頭使用的就是這種易容術,在江湖上罕見之極。
前天,他跟冷熠說起了換顏術這件事。
冷熠想了想,說:無妨,除了離膏,應該還有別的什麼途徑可令人皮面具自現原形,但凡易容大師,皆懂此道,熠的師兄便是此中高手,熠這就修書過去,請他過來,以解王爺之惑。
金晟想了想,說還是算了。
熠問為什麼,金晟淡笑說:我要她心甘情願為我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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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金晟離開嵐閣,留下話說是去了宮裡,是太后來傳的旨意,邀他去吃什麼辰宴。
紫珞其實知道他做什麼去了!
醒來時,金晟還在屋裡,剛剛吃好午膳,隔著那一層床帳,她看到他坐在房裡看凌嵐寫的佛經,似乎饒有興趣的很。
景侃敲門,進房後欲言而止,似乎想避著什麼,金晟往羅帳這邊瞄了一眼,才走出樓,直到樓下才問什麼事。悶
他們具體說了什麼,紫珞沒聽全,但敞開的窗子還是把他們說的話隱隱約給的送了過來。
“太后的意思麼?還辦得這麼熱鬧?”
金晟好生訝異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