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提這件事……”
原本微笑的臉孔冷了下來:“那一回,我若狠心一點,奮力一搏,亡走天涯的應該是金晟!”
他有力的怒指著東方,忽又一笑,以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藍天之下那沉沉飄來的黑煙:“帝王之位,誰不貪戀!誰願意過仰人鼻息的日子……紫珞,我要江山,更要美人!”
他轉過了頭,看著沐浴在晨光裡的俊逸“男子”,上去一把拎住她的胳膊,將套在她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
人皮之下,膚如玉,眉似柳,凝脂似的粉腮,折射著太陽的光華,分外的清豔動人。
她不馴的一掙,倆人一來一回便是幾招相纏,邊上的將卒見狀,立即紛紛亮劍,將被制武功的玲瓏拿住。
“旃鳳皇,您若想玲瓏姑娘相安無事,最好別輕舉妄動!”
紫珞僵住,收手,金暤挑眉而笑,負手,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散發著令人不可逼視的自信:“丫我,我要定你了!十九年了,你活在我心裡足足十九年了,這一次,我會讓你完完整整的屬於我!”
紫珞冷笑,昂首挺背,嗤之以鼻:“你在做夢!不離若真有不測,我必不獨活!”
“是麼!”
金暤好像料到她會這麼說,無以為然的笑,捻著手指,貌似漫不經心的道:“何必這麼想不開。就算不為你的子民著想,也該為你的女兒設想一下吧!”
果然又是一道這死穴。
紫珞不覺失聲而叫:“什麼?凌兒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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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魂谷這麼一炸,平豐府軍心動盪,聯軍沒花幾個時辰,整座固若金湯的城池不攻而破。
真的會這麼容易攻陷嗎?
“王爺,有件事,很不對勁兒!”
大帳內,來將滿臉不解,神情並沒有因為得勝而有半分喜悅,反而露出了不安焦躁之色,直瞄坐在邊上的紫珞,欲言而止。
清王摸著下巴,正在琢磨,似乎也覺得這次的勝仗來的太過容易,總覺得哪個環節出了什麼紕漏似的,聞言道:“你且說來聽聽!”
“我等進城後,發現守城不足三千人馬,且皆是一些老弱殘兵。金晟離城去斷魂谷的時候,雖說帶了不少人馬出去,卻不足城中全部兵馬的一半,也就是說平豐府內應該至少還有兩萬以上人馬才是,可是我們的人,搜尋了整座城,根本就沒發現兵馬的足跡……那些兵馬平空消失不見了……”
清王的臉色頓時凝重,豁的跳起來,目光唰的一下凝望站在紫珞身邊的玲瓏,思量了一會兒,方又問:“斷魂谷那邊的傷亡情況出來沒有,死了多少人?剛剛有人來報說已經斬下金不離的人頭,正往這裡送來,為何遲遲不見來人?”
就這時,外頭有近衛狂奔進來,叩地而稟:
“報……斷魂谷古將軍提人頭剛剛抵達帳前,求見王爺……”
“傳!”
一會兒,帳門外走一個滿身血漬的將軍,帶了兩個衛士,一臉喜笑的提著一個血淋淋的包裹,行了一個大禮後,揚揚手上的東西,咧嘴道:“王爺,金不離的人頭在此。”
此話一出,引得紫珞倏地的站起,一時心如刀割,哪肯信這是真的,狠狠的盯著那尚滴著血水的包裹,幾步邁去,想要奪來一辯真偽。
玲瓏變了臉色,低聲叫了一聲“珞姐”,急追過去。
那石將軍瞄著紫珞,咧著嘴,上下一打量,又笑了一個:
“原來這便是金不離至死還念著的女人——嘖,果然傾城,怪不得抵死不肯出城迎戰的金不離,會因為聽到你被擒去斷魂谷就什麼也不顧了,拿著數萬人馬相搏。這些人馬如今卻全成了你的陪葬品,旃鳳皇,您還真是有份量啊!江山和美人,看來在金不離的眼裡,還是美人更為重要!哈!”
不對!
江山與美人,江山更重要。
因為這江山不是他一個人的江山,而是百姓的,金晟不可能為了美人而陷三軍士卒於不顧,也不可能絲毫沒有防護的將玲瓏和君熙放出平豐府,繼而落到清王手上,他那麼足智多謀,這些事情,他不可能沒有想到的。
所以,所謂的斷魂谷爆炸一定另有玄機。
紫珞思量著,這樣殷殷假設著,眼裡只有那血包裹,當下不管三七十二一,急衝過去,不顧一切的搶奪,三招之後,包裹落到她手上,解開一看,連連作嘔,竟真是怒目而視的不離——
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滿頰的血,滿面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