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燦燦的宮燈下,金晟認真的聽著香兒的回稟,時不時叮囑幾句。末了,香兒稟完離去,金晟似也打算走,轉身一抬頭,便看到了她,眼神莫名的一亮,又詭異的一暗。兩個靜靜的對視了一會兒,他的神色顯的極是複雜。
紫珞慢條斯理的關窗,視若不見。
過了一會兒,再開了窗,那抹俊拔的身影帶著一身的寂然,緩緩的沿著香徑往宮門離去。
紫珞摸著手腕上的玉,眼神變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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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鳳榻上的女子,蹙著眉心,蜷在繡著團花的鳳被底下睡了過去。
殿室內,一道金光閃過,昊不離的元神自腕玉里幻了出來,藉著床柱上的夜明珠,深深的凝睇著自己的女人孤零零的獨自睡在偌大的鳳榻上,一臉的抑鬱不樂,揪痛著他的心腸。
她是最最怕冷的,以前,她最愛鑽在他懷裡取暖,現在,他卻不能給她溫暖。
這一個月,他就守在她身邊,看著她黯然神傷,他是如此的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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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亂夢驚魂,睡的很不安穩,待睜開眼,近晌午,玲瓏守在寢殿裡,見她醒來忙過來扶起芙蓉帳,一邊對她說:“姐姐,阿繼在外頭坐著,似乎有什麼急事——要不要見?”
最近,紫珞極少見朝臣,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
“見!我正要尋他過來!”
紫珞答應的很爽快,清澈的目光,隱隱有異樣的波光。
玲瓏怔了一下,才要給她梳妝,問她要穿什麼衣裳。
隨意穿了一件紫裳鳳衣,挽了斜髻,來到外殿時,紫珞看到一身朝服的韓繼坐在椅子上,手指不住的摩挲著几上茶盞,似在思量什麼。
“東子,之前你在查的事是不是有了什麼不一樣的發現?”
紫珞輕輕叫了一句,開出口來的一句令韓繼豁的抬頭睜大了眼,便是身邊的玲瓏也驚訝的回過了頭。
失憶以來,她從不曾叫韓繼作“東子”,對於韓繼曾提及的事,也不曾關切的過問過。
韓繼上下打量,遲疑的問:“主子……”
她的眼神太過明亮,透著智慧而理性的光芒,全不似以前那種疏離的神色,某種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一抹驚喜竄到了韓繼心頭,急問:“你現在是誰?”
紫珞淡一笑,慢吞吞的答道:
“我現在是秦紫珞,也是林若情……東子,我記起來了——就昨天晚上!”
待續!
正文 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2
近晌午時分,燕北和冷熠奉命到御書房見駕,沒有報稟,守在門外的小安子說,皇上讓他們自行進去。
兩人推門而進,就見景侃小心翼翼的拿了一件披風往皇帝身上蓋上去。
御案前,堆著滿桌子的奏摺,而批閱的人,已不堪重負的沉沉睡去。
景侃看到他們時,將手指放在嘴上,小聲的“噓”了一下,然後,輕輕走到他們身邊,憂心忡忡的說:“皇上昨兒又是一宿不睡,終於累趴下了!”
冷熠的臉色甚是凝重,和燕北對視一眼,心情異樣的沉痛。
他們都知道,裡面的這位做皇帝做的很辛苦——金賢性情本就率直閒散,不愛官場上的這一套爾虞我詐,如今卻因為金晟的死,而不得不揹負起這樣一個沉得的負擔——而,一旦坐上這樣一個位置,就得對天下蒼生負責,再沒有真正的自由任其肆意的揮霍。
不可否認的是,金賢是個不可多得的俊傑人才,極有才華,若肯收心,用心朝政,必成一代明君。
可他到底沒有那種稱帝的大志,如今被逼坐上帝位,重重壓力壓得他幾乎無法喘息。
這當中,一則是因為國事繁重,他冒名頂替的接管過來,萬事雜亂無章,他滿心惶惶,有點束手無縛;二則是因為皇后——皇后醒來固然是一樁讓人欣喜萬分的事,然,歡喜之餘,是無限的內疚。
當金賢變成“金晟”以後,安王這個角色就不得不死,所謂的引罪自裁,只是一種說辭。
知情的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皇后對於金賢之死反應竟是那麼的大,幾次哭昏了過去。
他們怕事情穿梆,商量之下,只能狠心腸的將“金賢”火化,以遏止事情朝不良的方向發展下去,最後導致的結果是:皇后當場和“金晟”反目。
後來,金賢曾澀澀的對他們說:“這樣也好!讓她怨吧……”
怨了,他就不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