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是來給誰說親呢?”紀芸笑問道。
“小婦人是來給二太太送方家的回庚的。”
“哪個方家?”京城姓方的不多,但紀芸還是趕著問了一句。
“國子監方大人家,方姑娘今年九月及笄,和大少爺恰好一對。”媒婆笑得眼睛眯成了條縫。
紀芸和宋箬溪呆怔住了,宋瀚和方欣悅定親了!怎麼會這樣?
換了帖子,雙方婚事已定,不能隨意更改。紀芸和宋箬溪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只希望老天爺保佑,以後兩房能夠相安無事。
五月二十二日是文氏三十二歲的生日,她在孕期,又不是整壽,再者家中二老尚在,沒有小輩過壽之理,僅僅擺上兩桌酒,請家裡的妯娌侄女和孃家的嫂嫂及侄女來坐坐。
四個妯娌和文夫人五人坐一桌,宋家七位姑娘加上文家兩位姑娘,熱熱鬧鬧的坐了另一桌。沒請小戲班來唱戲,請了兩個說書的女先生說新書。
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時間就過去了,到午後,文氏肚子已經很大,不能久坐,告了聲罪,就回房午睡。小蔣氏三人陪著文夫人在小花廳內打牌取樂,姑娘們就去園子的柳蔭閣玩,那裡靠著水邊,比別的地方涼快些。
“七妹妹,我們來對弈一局如何?”宋箬灩端著棋盤走了過來。
宋箬溪愣了一下,笑道:“好啊!”
宋箬涵招呼著文家的兩個姐妹和宋箬滿,四人打馬吊,宋箬池宋箬涓和宋箬清三人玩骰子跳花圖。
九位姑娘,各得其樂。
宋箬灩下棋極快,似乎不用思考一般。
宋箬溪先有些漫不經心,落了十幾個子後,見宋箬灩棋藝不凡,打起精神與她對弈,笑問道:“六姐姐棋藝高超,不知師從何人?”
“是父親教我下棋的。”宋繹和宋綏都是棋藝高手,小蔣氏不喜歡宋箬灩,宋繹卻很偏愛這個庶女,親自教她棋藝。
下了一會,棋盤上已佈滿黑白子,宋箬溪把手裡的棋子放回棋盒中,抬頭看著宋箬灩,“我輸了。”
宋箬灩指著一處,道:“七妹妹若將子下在此處,尚有一搏。”
宋箬溪看了看,搖頭笑道:“下在那些也贏不了,徒勞掙扎,不必了。”
“再下一局?”宋箬灩挑眉笑問道。
“好。”宋箬溪欣然同意。
等宋箬灩和宋箬溪又下完一盤合局,打牌的分也出了勝負。宋箬滿從頭輸到尾,連續放炮,還全放的大炮,籌碼輸精光了,一推牌,“不打了。”
那邊跳花圖,宋箬池最先到達。
“坐了這大半天了,頭昏腦脹的,我們去喂錦鯉玩吧!”宋箬清提議道。
柏閒院的花園正中有一汪碧水,宋紓給取了個名字叫閒池,池中建著一個八角亭,亭名就叫閒亭,有懸在水上的走廊通往亭中,亭的四周植了許多蓮花,恰逢花期,蓮花盛放,碧葉託著粉花,煞是好看,池中還養著數十條錦鯉。
姑娘們也想走動走動,紛紛起身往外走。
宋箬溪懶懶地倚在美人靠上,“我犯困,在這裡眯會,就不去了。”
香繡和青荷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憂色,這幾天姑娘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是獨處時,常常發呆,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逗她說笑也配合,可是笑容淡淡的,沒有真正開懷過。
“姑娘,獨坐在這裡有什麼意思,還是出去走動走動消消食,一會晚飯也能多吃幾口。”香繡柔聲勸道。
宋箬溪還沒拒絕,宋箬滿轉身道:“你們去玩,我在這裡陪七妹妹好了。”說著,她就拿起一碟糕點坐到了宋箬溪身邊。
宋箬溪輕笑道:“有五姐姐陪我了,你們要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吧。”
香繡和青荷有些埋怨地看了看宋箬滿,她這橫插一槓子,就更別想勸姑娘去走動散心了,只得搬來小杌子坐在宋箬溪身旁給她打扇子。
柳蔭閣就在閒池邊上,閒亭裡的說笑聲隱隱約約傳來,不吵不鬧,幽靜裡添了幾分生趣。宋箬溪眯著眯著就要睡著,朦朦朧朧的,突然有女子慌亂的聲音傳來,“啊!救命!”
宋箬溪猛然驚醒,“外面出什麼事了?”
香繡還沒出去問,聲音又傳了進來,“快來人啦,八姑娘掉進水裡了!”
“救命啊!八妹妹掉水裡去了!”
原來宋箬清撒了一把魚食下去,池中各色的錦鯉爭先恐後游過來爭食,幾位姑娘看著有趣,都搶著要喂,宋箬池一向禮讓,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