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政浩莞爾一笑,他聽出今英的心情並不好,他也不介意,隨意的坐在今英旁邊,看著今英抱膝坐在那裡,姿勢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偏偏她的表情還是哪麼平靜,姿勢一動不動,只有眼睛出神的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樣的今英讓他感覺很新奇。
“大人,你說人為什麼會傷心?明明知道事情發展的過程,知道事情發展的結果,為什麼還是無法接受?”今英沒有看閔政浩,彷彿是在自言自語,語氣越發的輕柔,接近耳語。
還沒有等閔政浩想好要怎麼回答,今英不等他開口又接著說了下去,“御膳廚房的退膳間裡發現了一個錦囊,裡面裝的是詛咒王后娘娘的符咒,是我放的。還連累長今一起被趕到了多載軒,我是一個罪大惡疾的人吧?”
“崔內人是在自我厭惡嗎?”閔政浩初聽符咒的事情很驚訝,但他不覺得今英是那樣的人,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他不喜歡聽今英用這樣的神態與語氣說話,“我相信崔內人一定是有苦衷的。”
今英有些驚訝閔政浩會這麼回答,她的心情確實不好,她以為她燒了符紙就沒事了,誰知道真正的內容在錦囊上,她一心為崔氏一家,可是他們卻沒有告訴她,這算不上背叛,可心裡像有一個疙瘩哽在那裡,讓她無法釋懷。
“你為什麼會相信我,大人與我也沒有見過幾次面?”今英終於迴轉了頭,黑暗的眼眸裡第一次清楚的映出了閔政浩的影子。
主簿鄭雲白
“你為什麼會相信我,大人與我也沒有見過幾次面?”今英終於迴轉了頭,黑暗的眼眸裡第一次清楚的映出了閔政浩的影子。
閔政浩欣喜的看著今英眼眸裡自己的身影,他早在第一次的時候就發現了今英冷淡的個性,什麼都看不進眼裡,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偏偏這一切她又掩飾的極好,讓人看不出破綻,但他就是知道,每次他們對話的時候,就算他站在今英的面前,今英也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把他印在眼裡。他為自己這一點發現竊喜,隨即又好笑自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歡喜,一點都不像從前那個冷靜的他。
“崔內人不用懷疑,我只是憑自己的感覺,它告訴我說崔內人不是那樣的人。”
今英沒有再開口了,她不懂閔政浩這個人,以前不懂,現在不懂,將來也不打算懂。從這個角度望下去,多載軒外每一個人在做什麼都看的清清楚楚,長今在和一個宮女爭吵,一個男人躺在院子裡睡覺,旁邊還放了一個酒壺,巴支們在院子旁聊天,遠處的山,水,樹木,河流都可以看得到,空曠的山野,秋天的氣息。
“起風了,已經很晚了,崔內人早點回去休息吧。”坐了一會,天上的雲都散開了,夕陽也完全的落了下去,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閔政浩站了起來,他是男人不懼寒冷,可今英穿著單薄,還要走回到多載軒,早點下山路上也安全一些。
“是呀,起風了,該回去了。”今英無意義的附和著,也是該去面對現狀了,沒有趟不過去的河,沒有越不過去的山,沒有無法解決的事,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日子好也要繼續,不好也要繼續,逃避痛苦不是她的作風。
回到多載軒,長今看見今英從外面,本是她是因為擔心今英這麼晚了還沒回來,專門等在門外的,現在看到今英沒事回來,又說不出關懷的話來,板著臉故意看都不看今英一眼,從今英身邊走過。今英心裡微微的嘆氣,搖搖頭,回到房間裡,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長今就到地裡去幫忙了,她看不慣懶惰的巴支,嚴厲的吩咐他們去做事而不是在那裡偷懶。今英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可以做,昨天見到的那個睡覺的男人是這裡的主簿鄭雲白,整個就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人,鬍子拉碴的,每天都在灌酒,過著醉了醒,醒了醉的日子。
與長今爭吵的宮女叫香喜,她在與巴支們打賭,看長今能堅持多久。似乎每一個到了多載軒的宮女都是像她那樣過來的,先是對一切充滿希望,最後像她一樣整天在這裡混日子,也習慣了這樣的轉變。
今英沒有與長今一起行動,也沒有加入巴支們的聊天打賭,每天都在往山上跑,她在自己為自己找事做。到多載軒沒幾天,崔判述就找人接她回崔家了一趟。今英與崔判述在房間裡談了近一天才回來,連崔成琴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從那時起,崔判述開始慢慢的把自己的商團,從吳監護右相大人的門下脫離了出來,速度很慢,讓人很難察覺,崔家的生意同時也在慢慢的擴大,向正途轉移。這些事情都在悄悄的進行,沒有人知道在這裡面今英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