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且等等,搭我一程!”不知道又跑出了多久,蕭徑亭聞聲抬頭一望,眼前卻是一個小碼頭。
“不等你了,撐出去的船是不能再回碼頭的!”船家瞧也不瞧,徑自將船撐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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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君奴從包袱中掏出一塊金元寶,往水裡一丟道:“我這裡有三個元寶,我已經扔了一個了,船家你再不回來,我便把剩下的兩塊也扔了。”說完竟是一點也不猶豫,又朝水裡扔出一塊。
“別扔了,別扔了!”那船家目光隨著扔出的元寶,兩隻眼珠彷彿也要掉入水中。
蕭徑亭見之忙從林中繞到另一條路上,再從那條路跑出,邊跑邊嚷道:“船家等等!”
蕭徑亭進入船艙的時候,發現這船竟然頗大。艙中有幾個隔間,便是連夢君奴的坐騎也地方放置。目光不經意四處一瞥,卻是沒有發現了夢君奴的身影,這個艙也盡是男的。心中不由一陣惋惜。
“那位先生,若不嫌棄,還請來這裡擠擠!”蕭徑亭正發現這處船艙中卻是沒有空位置,不由要往甲板上走去。一聲溫和聲音傳來,隨著聲音望去,暗中讚歎道:“好相貌!”
說話那人一身青衫,面目清雅秀氣,臉稍稍顯長,面上無須,一雙眼楮淡然溫雅。看來大概三十來歲年紀,只是因為臉上的疲態讓那張臉顯得稍稍有些老了。
“先生好啊,這滿船的都是去太湖販魚的生意人,我瞧著先生像是讀書人那?”蕭徑亭在那青衫人讓出的位置上坐下,問道。
那人朝蕭徑亭遞來一個溫和笑容,道:“我這是去訪友,在下數日前來金陵府之時,便有一故人邀我去他隱廬中,說道是他種的一株花開了。”見到蕭徑亭面有訝色,那笑容頓時變得有些天真,道:“那花是可以吃的!我那老友在好幾年前便和我說過,可惜那時候我俗事纏身,無心也無閒啊!今天總是找到一日空閒,便趁著夜裡去了。”
蕭徑亭本是隨便問問,誰知這青衫男子竟是講的這麼詳盡,而蕭徑亭聽說他為了一頓吃的,不辭辛勞夜裡趕去。更是覺得一見如故,當下二人便攀談起來。
“饞?饞嘴好啊,饞應該和好食區分開來,饞不分食之好壞,不為飽肚,所以饞嘴之人不會膩食。”蕭徑亭提到饞嘴上,頓時口若懸河道:“好食、食好是一種慾望,而饞是一種追求,是一種境界!便與書琴字畫一般。”
那青衫人聞之眼楮一亮,喝彩道:“有理啊!兄弟可有閒,便一同隨我去拜訪那位友人如何?”言道目光變得摯熱,道:“在我十來歲的時候,便見過那花了,那時候見它模樣不漂亮,心裡實在沒有多少喜歡。後來在隨著家父去拜訪一位故人的時候,才知道那花名‘金扎’。隨意折下一根枝幹插入土中,便能成活。當年春末便會開花,花顯白色能食用。一晃十幾年過去了,現在覺得每年那‘金扎’開得甚是燦爛,心裡琢磨著這麼也要吃上一次啊。”
與其說他在告訴蕭徑亭,不如說他在喃喃自語,俊雅的臉上亦是掩不住慘淡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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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徑亭聞之心中一震,“金扎?他口上所說的金扎,卻是和蘭介子所著《花經》上所述一摸一樣啊!而這金扎還是蘭介子命名的!”算算時間,眼前這位青衫客十來歲那時,蘭介子卻是還活在世上啊。
蕭徑亭不知怎麼的,在這青衫人面前,卻是沒有隱藏自己的神色。思慮間,目中不由一陣迷離。
“先生怎麼了?”那青衫人見到蕭徑亭一臉思索之色,不由關切問道。
蕭徑亭腦中稍稍一陣猶豫後,微笑道:“那花卻是聰明得很那?選在春末開花,也不用和百花爭豔了。”心裡記起也在這船上的夢君奴,便運足功力,提起六識搜尋夢君奴的蹤影。
心神一凝,船上的動靜頓時都落在耳中,再過去的一個隔間就是女艙,夢君奴大概就再那邊。但是她好像正抓緊時間運功調息,心道:“莫非待會兒還會有惡戰不成?”
“先生厲害!可惜在下年少的時候並沒有懂得這個道理啊!”那青衫人頗有贊色地望了一眼蕭徑亭,一聲嘆息道。
“晚些明白也未必沒有好處啊?日後……”蕭徑亭打了個呵呵道,忽然從船艙底下傳來的聲音,“爹爹,剛剛船上來了兩個人,一個識身著翠綠衣裳的女子,一位是書生。那位書生此時正坐在他身邊。”那聲音蕭徑亭竟是聽過,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關索寒。而他口中的爹爹只怕便是雁蕩劍派的掌門關歧軒了。
蕭徑亭耳朵這麼一提,口上的話也這麼頓了頓接道:“日後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