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多“熱情似火”的眼神關注著,傅恩銘又不是死人,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
他的注意力終於從絕色傾城的新娘子身上移開,轉而面色漲紅的、若無其事的將視線移往別處。
他心裡一遍遍告誡自己,這裡是北平,不是他可以肆意妄為的瀋陽,他沒有資本在這裡撒野,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他都要忍。
心裡這麼想,可眼睛卻總是不受控制,總是趁他不注意時,一不留神就跑到寧熹光身上。
看著美豔絕色的新娘子,傅恩銘心中的悔恨如潮水般湧來,簡直要把他溺斃了。
若是他沒有得到過這樣的絕色美人,也還不會如此惱怒懊悔,偏偏得到了又失去了,那種感覺簡直讓人發狂。
對於寧熹光,他就是如此,自那一日見了她一面,得知他是自己的夫人後,他恍惚的幾日都沒有回過神,而回神過後,就懊悔的恨不能吐血三升。
這是他的夫人啊,成親三年,他從沒有正眼看過她。原本以為這是對她最大的羞辱,現在才明白,那是對自己最大的折磨。
傅恩銘懊悔不已,連帶著對新夫人吳小姐的熱情都減退了。
成親之後,他幾乎沒有和吳小姐同房過,倒是託人想將寧熹光早先居住的湖月公館買下來,留著自己平時居住,或是緬懷,或是為其他。
可惜,那座別墅被傅斯言的手下照看,查出是他想買別墅後,那人就直接拒絕了他。
他痛不欲生,懊惱的想和小叔決鬥,可是,他憑什麼?他那裡來的資本?
尤其是一想到,小叔很快會和寧熹光成親,他更是心如火燒。
他也曾抱有幻想,依照小堂叔的條件,家裡父母不會允許二婚的寧熹光嫁入,可實際上,老天爺確實比較偏愛她。
她在他這裡吃足了苦頭,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所以特別幫襯她,讓她這一次婚姻特別順利,備受公婆小姑喜愛。
然而,越是看著寧熹光幸福歡欣的模樣,傅恩銘心中愈是不甘。那種不甘好似被火苗吞噬的野草一樣,碰到春風,便再一次旺盛的生長出來。
傅恩銘的眼神有一瞬間特別猙獰,他攥緊了拳頭,好似隨時會去搶親,可是,他這種衝動,這種稱不上是意氣之勇的勇氣,再被傅斯言冷冷的看了一眼後,就猶如大冬天一盆冰水潑下來一樣,全都熄滅的乾淨。
傅斯言的視線傅文濤也注意到了當即怒其不爭的看了兒子一眼,低聲說,“若是不能安分的坐著,你可以現在退場。”
“不。”傅恩銘也說不清楚,明明是這麼……屈辱的事情,他為何非要來不可,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就是來了。
“您放心,我什麼也不會做。”傅恩銘苦笑著說。
他能做什麼?這裡是北平,是傅家的大本營,傅斯言在這裡就是名副其實的皇太子,他那什麼和他鬥。
本來這一趟他就不該來的。
在瀋陽時,母親和妹妹口口聲聲怒罵寧熹光不守婦道,四處勾搭人,對寧熹光不屑至極,好似來參加她的婚禮,對她們來說是莫大的侮辱一樣。
可實際上,他們心裡都清楚,他們不來京城,不過是為了怕人說閒話,怕面子上過不去。
他已經預料到種種來到京城後的場面,眼下這種也在他的預料中,他沒有什麼承受不了的。
*
不管傅恩銘心中所思所想為何,卻說寧熹光好傅斯言的婚禮,到底熱熱鬧鬧的舉辦完了。
寧熹光和傅斯言同乘一輛車,和傅斯言一道去了酒店,而後在那人熾熱的可以灼燒人的視線中,換了一身旗袍式小高領,斜襟,上邊繡著金色鳳凰的長拖尾禮服。
她只簡單敬了酒,就被傅斯言安排下去歇息了。寧熹光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被傅萱拉著退了。
回到少帥府時,傅萱一直嘿嘿笑,擠眉弄眼的和寧熹光說,“我大哥也會心疼人了,可真了不得。寧……不對不對,從今天起就不能稱呼寧姐姐了,該叫大嫂了。”
寧熹光好笑,“現在叫大嫂也沒有改口費,得明天才給。”
傅萱無語的翻著小白眼,“改口費不是我父母給你的麼,怎麼成你給我的了,這是那裡的規矩?”
寧熹光佯作深思一樣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耶。”
兩人都哈哈笑起來。
傅萱和寧熹光一道留在少帥府,齊媽和胖丫早就準備好了吃食給她們吃。
齊媽見寧熹光面有憊色,也是心疼的不行,可還是由衷的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