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寧熹光想出個所以然,苦主林家小郎就再次登門了。
因前頭來過一次,寧父寧母對他的態度也算“和善可親”,林家小郎二次登門,便是抱著商量婚期的意思來了。
寧父寧母因為心裡有了“姐妹易家”的打算,此時也不推拒婚期的事情了。和林家小郎商量此事時,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子要儘快將女兒嫁出去的意思。
他們將這種想法表達的很隱晦,可林家小郎小小年紀就中了秀才,且又隨寡母長大,幼年尷尬,受盡困哪,心性又豈能簡單了?
他自然輕易就聽出了兩人話中的意思,雖然心中略有納悶,卻也沒多想。只以為寧父即將調任京都,而若是寧大小姐屆時從京都發嫁,這未免太麻煩了些,
要知道林家小郎祖籍青州,距離寧大人任職的州府雖然有些距離,可也不過三、五天罷了。可若是讓寧小姐從京都發嫁,那時候趕路就要幾個月時間,那委實太費事了些。
這麼想著,林家小郎欣然同意將半月後的日子作為婚期,準備屆時派人來迎娶。
雖然這麼倉促結婚,有委屈寧小姐的嫌疑,然事急從權,林家小郎心裡也下定決心,這輩子定要好生對待這位妻子。
商量定婚期,寧母親自吩咐奴婢們備了酒席,讓寧父招待女婿。
翁婿兩都喝了不少,以至於到末尾時,都有些微醺。
寧父的微醺是裝的,畢竟他身為地方官員,每日應酬不少,又豈能沒有些酒量?
倒是林家小郎,就這有些醉了。面頰泛上暈紅,步態也有些踉蹌,若非被灌了一杯醒酒湯,怕是這天就走不出寧府的大門了。
也就在林家小郎羞愧的對岳父岳母辭別,準備離去時,寧熹光過來了——
寧熹光的心裡在罵娘,心裡對寧父寧母的無恥程度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
這對夫妻的為人處世,簡直了!!!
想讓她姐妹易嫁不說,還唯恐屆時被林家小郎拆穿,損了顏面,就準備用她的盛世美顏,先迷惑住林家小郎。這樣一來,即便婚後林家小郎發現寧家在這樁婚事中不那麼誠心,將庶女嫁了過來,可若是林家小郎痴迷與寧熹光的容貌,不久很好的被拿捏住了麼?到時候說不定讓寧家大小姐和寧熹光換過身份,林家小郎還不願意呢。
抱著這種想法,寧父和寧母一致決定,讓林家小郎先一睹寧家“大小姐”的盛世美顏為快。
寧熹光:我了個圈圈叉叉叉!!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寧父寧母的無恥程度,簡直破下線了。
寧熹光心裡對寧父寧母吐槽不已,再看林家小郎,他見到她時,確實有瞬間的驚豔,羞得耳尖都泛紅,然而,行事倒是非常謹慎穩重的。
就見他當即垂下頭,退後兩步,之後都再沒有看寧熹光一眼,做足了尊重和避嫌的姿態。
小郎是個好小郎,姿容儀度也確實都非常出色,然而,還是那句老話,她心有所屬,這輩子,不僅是這輩子,她生生世世都是除了元帥大人,不準備和其餘人結下姻緣的。
這麼想著,寧熹光突然覺得好惆悵。
就這般放走這個小郎,確實有些可惜了,可若是讓寧家大小姐嫁給這小郎,嘖,那是豬把好白菜拱了,那可不能做那樣的孽,要遭報應的。所以說,這一劫究竟要怎麼化解?
當天晚上,寧熹光翻來覆去想辦法,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也就在她為此苦惱煩心時,林家小郎已經急匆匆回了老家,去通知親長為之準備下聘、迎親等諸事。
林家這些年由林母操持,這也是個有本事的。雖說只能靠買繡品掙錢養兒子,可誰讓林母有一手好繡活呢?
她祖上還是宮裡的繡娘,最善各種針織繡法,林母也女工一途上也非常有天分,將祖母發明的平針繡進行完善,現如今,這繡法已經成了大新朝的風尚,不僅各地的權貴富豪喜歡穿平針繡的衣物,就連宮裡的娘娘們,也都用過平針繡做出的貢品呢。
有了平針繡,可想而知林家如今的日子何等紅火。
林母經營著幾個繡莊,生意好的不要不要的。她掙了很大一筆家產,這些自然都是給她兒子的。
可想而知,林家小郎要下聘的東西,她自然早幾年就準備好了。甚至包括婚後小兩口住的院落,林母也早就翻修過了,一應家居用品都準備的齊齊的。可以說,如今當真是萬事俱備,只差一個媳婦進門了。
林家小郎回去和她這麼一說,林母心中登時大喜。可歡喜過後,身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