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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哪。

進了外公家的院門,有四五個後生在迴廊下鬥蛐蛐,見辛氏她們來了,其中一個直起身子,道:“師孃,你回來了?哎,尺寸姐和小小姐也來了?”

辛氏重重哼了一聲,指著他們吩咐道:“都給我抄傢伙,去前街老顏家,見東西就給我砸!”

採箏一聽,急道:“您這是做什麼?”辛氏道:“越想越憋氣,這日子既然沒法過了,就不過了。咱們不要的,也不能便宜姓顏的!”

那幾個鬥蛐蛐的小夥子,立即應了聲,擼胳膊挽袖子就要抄傢伙出門。柳氏呵斥道:“都給我站住!”說完,甩開母親的胳膊,氣呼呼的往正屋走。

辛氏則追在後面喊道:“不砸他們,還留著不成?難道你還想回去跟顏岑安過日子?人家沒把你當回事,你貼金貼銀,人家照樣想休了你!”緊隨女兒的腳步,也進了正屋。

採箏剛想也追上去,就聽身後有個殷勤的聲音問道:“小小姐,你這次回來打算住幾天?”

說話的人,採箏有點印象,好像叫燕北飛。柳十三喜歡結交三教九流,家裡常聚著一堆不知來歷的人。這個叫燕北飛的,在採箏看來,就是其中一個混吃喝的市井潑皮。

採箏面無表情的看了眼他,道:“與你有什麼相干?”燕北飛挑挑眉,嬉皮笑臉的道:“就是問問。”然後招呼其它人:“沒事了,沒事了,繼續玩咱們的。”

採箏則向正房走去,臨進去挑簾子的時候,瞅了眼燕北飛,發現他正偷偷瞄自己,心裡厭煩的緊,瞪了他一眼,才進了屋。

屋內面,母親正坐在炕頭掉眼淚,外婆在一旁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數落她。最淡定的是外公,搖著蒲扇躺在窗下的榻上,閉著眼睛道:“你們女人啊,就是鬧騰,你個做丈母孃的不知道息事寧人,去了還要挑事。”

辛氏道:“我怎麼就挑事了?是不是得眼睜睜看著女兒被欺負死才叫賢惠?!我當初就覺得顏岑安不是個好東西,你偏將女兒嫁給他,這麼多年,吃苦受累,金的銀的搭進去多少,不是照樣養不熟他們。你瞧瞧,他現在高中了,立馬就翻臉不認人了,不想要糟糠妻了,合計著他那老孃擠兌咱們閨女,就想把咱們擠兌走,娶個官家小姐呢!我呸!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山旯旮裡跑出來的狗屁進士,京城的達官貴人能瞧上他?”

外婆話雖糙,說的卻是事實。顏採箏的父親,這麼多年來,無論是在書院讀書,還是進京趕考,都是母親家裡貼的錢。而到京城後,買的宅院就不說了,平日開銷也差不多都是母親的孃家出的。

柳氏吧嗒吧嗒掉眼淚:“岑安他沒動過這個念頭……”

辛氏立即戳了女兒一指頭:“你傻呀,男人動了這個念頭能告訴你?他給他大哥買妾為的是什麼?就是做給你看的,這事要是成了,下一個他就得自己買!還有你婆婆,那老太婆就是想把你擠兌走,那宅子他們獨佔了。算計的多精明,二兒媳婦買房置辦家業,統統給他們姓顏的子孫了。”

此景此景,採箏不禁想,如果以後嫁人和母親一樣,整日被婆家算計和挑理,丈夫又是個不頂事的惹禍精。她寧願一輩子不嫁人。

男人這種東西,如果不能讓自己順心滿意,而是增添痛苦煩惱,那要來幹嘛?

3第三章

幸好外婆家就住在附近,還有個退避的地方,若是孃家不在跟前,避無可避,真就得受窩囊氣。採箏在心中暗暗又想,以後可不能遠嫁,身邊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辛氏罵完女兒,見外孫女站在門口那發呆,於是朝她招手:“過來,讓外婆好好看看咱的外孫女。”待採箏坐到她身邊,辛氏握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又對柳氏道:“沒兒子怎麼了?你怎麼就知道採箏沒你大伯家的兒子強?她長的這麼好,到時候嫁個好婆家,光耀門楣,不比生個只會惹禍的勞什子兒子強?!”

所謂只會惹禍的勞什子兒子,指的是伯母家的堂兄,顏家的長房長孫,大概覺得能傳宗接代就比別人強了,平時在宅子裡都是鼻孔朝天走路的。其它兄弟姐妹偏也給他面子,只有採箏和他不睦,每次想見,他不給她好臉色,她也不慣著他。今天這堂兄不知去哪裡胡混了,沒在家,否則若是被他瞧見自己打傷他的母親,不知要怎麼發脾氣。

柳氏聽罷母親的話,抬眼淚眼婆娑的看女兒,見女兒出落的亭亭玉立,不禁又想起自己丈夫做下的好事,含淚惱道:“那些銀子本是準備請匠人給採箏做嫁妝的,誰成想,被他偷去給大伯買妾,買就買吧,還買出了一身的錯。”

採箏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