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禹禹獨行、步步茫然,不知來路,不知去途,更不知等待的是什麼,守候的是什麼。
他忘掉了自己的一切,這對他來說,並不是重新開始,而是步步煉獄。
執念太深,明明深入骨髓,卻想不起自己的執念是什麼。
直到,遇到她,一眼,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可她身後的那東西卻讓他潛意識就覺得威脅,他不能在她面前暴/露自己,他要學會偽裝。
他躲藏、修煉,無意中發覺任務者,他捕捉那些任務者,他從他們身上學習到了用完成別人心願來獲取魂源的強大新技能,他收集的是那些不甘的對她執念最深的魂源,每個她經歷過的位面,他就像是打掃戰場一般,收集那些對她不甘心的魂源,這樣就可以加深他自己的執念,讓他不至於在輪迴中被磨滅。
可到底也反抗不過她身後的東西,他開始衰弱,他開始在沉睡與迷茫中游移。
他甚至逐漸忘記了她,也逐漸沒了意識。
就這樣直到消失在這天地間?
不,不,他一點都不甘心,他將自己所有的未來都押注在了一絲意念裡,他把自己的能力注入意念,將這一絲絲的就如青煙一般會瞬間飄散的意念送出了這個黑暗的,永不見天日的地方。
他將重新開始,忘卻一切,從一個初生的人開始他的人生。
輪迴、輪迴、輪迴……
無窮無盡的輪迴中,堅持就像是個虛無縹緲的存在,他的那一縷意識一直都在潛伏著,等待著時機,再然後,他終於等到了,那一次,他是個皇帝,他搶了那個想攻略他搶他魂源的傢伙的系統。
系統並不是輕易就能馴服的存在,初初被系統掌控、他反抗、融合,再後來,強勢掌控!帶著系統不停的獲取魂源並升級。
蟄伏了多久,他已經記不清了。
一句話道盡的經歷,誰也不知道經過是如何的痛苦與難熬,可他堅持下去了,不為別的,就想知道,只想知道他是誰。
終於可以逃脫輪迴這個會一遍遍的磨去他執念的怪圈,他在世間隨著時間一步步的朝前,可他已然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是什麼,他心有不甘,心有怨怒,可這些不甘與怨怒,他卻都不知道是因何而起。
看似強大的他,人生卻是恍恍惚惚的存在。
遇到她,一眼看見,霧茫茫的前路就像是有了一盞指示燈般,他心底突然就知道了該怎麼做。
靠近她,獲取她的信任,最後,告訴她,他已離去。
可主意識離去,他其實還在那具身體裡觀察著她的一切。
身體交融的那一刻,他從她身體裡將屬於自己的魂源拿回。
記憶復甦,但,僅僅只是一半,還不完整。
第二次獲取有些艱難,好在因為有了第一次的接觸,以及她在他系統裡留下的印記,他找到她並不難。
難的是逃過她身後那個東西的懷疑,以及在得手後不被那東西抓住他的小尾巴。
所以進入位面後,他封掉了自己的意識,重新植入了新的屬於任務者的記憶,他以任務者的身份靠近她得到她的信任。
身體交融那一刻是他拿回魂源的時候,也是解鎖他的自我封印想起一切的時候。
屬於自己的魂源融進他的身體裡。
記憶就像是潮水一般將他淹沒,他終於知道自己是誰,也終於知道深入骨髓的執念是什麼了。
“明歌,明歌!”他把玩著手中白色的琉璃球一般的魂源低低喃語,“既得不到,毀了可好?”
腦海裡的系統在這個時候哆哆嗦嗦的出聲,“大人,那個,那個任務者,她的系統很強大,非常強大,我,我不是對手。”
他低低嗤笑一聲,“再強大的系統,也不過是個系統而已,有何可懼,一日毀不了它,就百日,百日毀不了便千日,反正有的是時間。”
系統的聲音依舊有些顫抖,“我,我覺得,毀不了。”
他哈哈大笑,笑聲癲狂而又兇悍,“我不懼。”
系統不敢再說話,事實上它和它的寄體已經融為一體,雖然有它自己的獨立意識,可某方面來說它是寄體,寄體也是它,就算它不說話,寄體也能清楚它的一切想法。
他挑眉,站在山峰之巔俯瞰著這山川大地,“總有一天,它會懼我如虎。”
踏步虛空,轉眼進入來往人群中,依稀聽到有人在喊“明歌”兩個字,他扭頭順著聲音望去。
那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