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嬤嬤說這話的時候耷拉的眼角上挑,上下掃了明歌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在意指明歌沒病裝病。
明歌認識這個婆子,是易夫人身邊的二等婆子,就是個跑腿的,一個跑腿的竟然敢這樣和她說話,難不成真覺得她這個易家嫡女是個花架子麼。
“規矩沒學好,就回去學著點,誰會大咧咧的喚我小姐?若是被人聽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易家規矩沒教好呢!滾,回去找個有規矩的來接我。”
明歌現在是結了婚的婦人,春梅她們平日裡喚她小姐,不過是因為自己人,可眼前這個就不一樣了,哪裡有資格被她列入自己人。
“小姐?姑奶奶,奴婢喚您小姐也是在私下裡想親近您才這樣喚的,奴婢嘴賤,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奴婢計較,夫人和老夫人她們都在等著您,您還是別為難奴婢了……”
“你嘴賤?”明歌冷笑,“你是罵我呢還是罵你自己呢,滾,你要是想好好交差,就換個人來接我,不想交差,便直接告訴老祖宗我被你氣病了,當然,你也可以告我虐待下人耍脾氣。”
明歌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直接進門吩咐來福將門關上。
那婆子氣得狠了在門外嘟嘟囔囔的罵罵咧咧了幾句,終究不敢再敲門,便返回告訴易夫人,姑奶奶嫌她身份太低不配接應她,姑奶奶讓易夫人換個人去接。
易夫人聽了後氣得差點沒閉氣,這個女兒嫁給那麼個男人,難不成還覺得自己嫁了什麼天王老子不成,平日裡不上門來看望她這個母親倒也罷了,她親自去請竟然還嫌接應的婆子地位太低,真是氣死了,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沒皮沒臉的女兒,尤其是因為這麼個女兒,她連個兒子都要不了,也幸虧沒把她嫁進君家去,要不然她連自己這個母親都不認了。
重新換了自己的貼身嬤嬤去接,易夫人一轉身去了上院。她不敢找易老夫人哭訴,生怕易老夫人給她一句‘你是怎麼教導的,好好的易家女兒被你教導成了什麼樣!’
但是不說給易老夫人聽,她心底又憋屈的不行,便只好笑著對易老夫人說,“母親等久了吧,那丫頭也不知怎麼了,一大早嫌棄接她的嬤嬤,把人趕了回來,我剛剛讓甄媽媽去接她了,母親再稍等一會。”
本以為易老夫人會問為什麼嫌棄,結果易老夫人嗯了一聲再無下文,繼續和幾個婢子打葉子牌,易夫人在一旁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甄媽媽是易夫人的陪嫁的媽媽,一直是易夫人的死忠,她見了明歌,無非就是在說易夫人過的挺不容易,讓明歌見了多開解開解易夫人。
“甄媽媽,您跟了母親這麼久,母親什麼脾氣您能不知道,我開解她,對她來說就是在氣她,這話媽媽可別再說了。”
甄媽媽欲言又止,終是嘆了口氣。
到了易家,明歌直接被引到了易老夫人所在的上院。
易老夫人依舊在打葉子牌,手下多坐了一個易梓馨,正和易老夫人說著話,她見了明歌抬頭笑了笑,“姐姐來了!”
卻沒有要站起行禮的意思,易老夫人亦是,瞟了眼明歌道,“來啦!”
明歌一瞧就知道,易家找自己上門肯定不會是好事,要不然易老夫人不會這麼一副嘴臉。
別人沒熱臉,她也不願貼冷屁股,朝易老夫人福了福身,明歌見沒自己做的凳子,讓一旁的婢子取個凳子放在易老夫人身邊。
沒想到這個孫女倒是夠臉皮厚,她還沒讓坐呢,便自己找凳子坐,易老夫人挑了挑眉,將手中的葉子牌一扔,對幾人道,“去去去,不玩了,再玩下去二姑娘這個月可沒買花的錢了。”
“還是老祖宗心疼我!”易梓馨瞟了明歌一眼,摟著易老夫人的胳膊抿嘴直笑。
幾個陪易老夫人玩牌的婢子全都退了下去,易老夫人才由易梓馨扶著去了榻上坐著,問明歌,“沒有去你母親那裡請安嗎?”
明歌笑盈盈的回答,“甄媽媽直接引了我來祖母的院子,我還以為母親在祖母這裡呢,既然母親不在這裡,我先去母親那裡請安,完了再來看望祖母!”
“罷了,先陪我說會話,一會你再去。”易老夫人瞟了眼易梓馨,易梓馨識趣的找了個藉口退了下去。
途經明歌的時候,一臉憐憫的朝明歌笑了笑。明歌先前還疑惑易家找她是做什麼呢,如今被易梓馨這麼一憐憫,突然就轉過彎來。
“你最近可有收到姑爺的家信。”易老夫人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明歌坐。
明歌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答,“姑爺沒有寄家書的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