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馬上離開,不要浪費時間了,你是誰?”
我摸了摸臉,心裡特別焦慮,打了兩個字:未必。馬上就刪掉了,我知道這種人特別決絕。
但是,即使我說了實話,他如何判斷我說的是實話呢?
其實他要判斷的並不是我說的是不是實話,因為只能過郵件,他完全不可能判斷得出來。他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哪邊的人。
而無論我說的是否是實話,他聽完之後,基本不會理會我,他還是會走的。最可怕的是,我從這個地方所有的跡象都能看出,這是個非常謹慎、雷厲風行和自律的人,他說馬上要離開一定不是騙人的,我若不回答,他也不會因為想知道答案而多留一會兒。
我要做的不是說實話,而是讓他產生對我的興趣,讓他把我放出去。
那麼,如何讓他對我產生興趣呢?我想東想西,現在能確定的一點就是,他很信任我三叔。但是我不能說我是三叔,難道要告訴他,我是三叔的親戚嗎?難道和他說,我是二叔?還是說,我是三叔手下的夥計?
“我走了。”
就在我焦慮的時候,又有一封信發了過來。
我一下就慌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我立即打了幾個字過去。
“我是吳邪,吳三省的侄子。”
瞬間郵件就發了出去,我甚至來不及後悔,立即看著那個螢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螢幕上再沒有任何回信,我渾身開始冰冷起來,心說不至於吧,走得那麼快,那麼決絕?
不可能的,這條網路的傳輸速度很快,他發完這個訊息之後,我立即就回了,他應該可以看到啊。
又一想,不對!就算他看到了又如何呢?也許吳邪這個名字他完全沒有興趣,看了一眼就走了。
我靠,我要被困死在這裡了,怎麼辦?怎麼辦?
我用深呼吸來讓自己鎮定下來,這種情況對我來說並不是第一次了。我立即在四周翻找,想找任何可使用的工具。等我發現這裡只有大量的錄影帶空盒子時,我幾乎暴怒得去踢鐵架子了。
但是,我很快又冷靜了下來,我知道自己並不是沒有機會。
明天,明天早上園丁老何會過來澆花,我只要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就能讓別人來救我。
我靠,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三爺為什麼會被困在自己家的密室裡,這裡有這麼多錄影帶盒子和錄影機,他們總不會認為我是在複製黃片販賣吧?不管了,反正幾天後我就能恢復吳邪的真身了,丟臉就丟臉吧。
但是,怎麼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呢?這裡的隔間措施肯定非常好,用一句港片中的臺詞來形容:我就是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我的。
我看著房頂上的水管,心說,這些水管不知道是什麼水管,把這些管子敲破了,對著管子吼叫,不知道外面能不能聽到。
我把鐵架子當樓梯搭著爬了上去看,就發現這不可靠:這些水管肯定不是三叔家的水管,一定是鄰居家的,而且一定是排汙管;水管很結實尚且不說,我就算能打破,大糞也一定會噴我一臉;就算這些我都忍了,這聲音從水管傳到對方馬桶的機會也太小了;而且,如果有人聽到馬桶裡發出奇怪的聲音,肯定認為是水管的氣壓聲,最多認為鬧鬼了,等他反應過來,我早就餓死了。
不過,我立即就想到了另一個辦法,我看到一邊的電燈了。
這裡的電線是有電的,我如果把電線連線到水管上,那邊有人洗澡的時候,就可能會被電死。
這樣,警察就會來查為什麼水裡會帶電,不過,一命換一命,這不是我的為人之道啊。
想了半天,我還是決定先試試對著馬桶吼叫。於是我爬下來,用力從一邊的鐵架子上,利用金屬疲勞的效果去折一根已經生鏽的鐵棒,沒想到這鐵棒非常結實,我用力掰,竟然紋絲不動。
我折了幾下,心裡立即就發毛了,更加發狠地用力搖晃。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邊的下水道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出來吧。”
我愣了一下,就聽到那邊傳來了鐵欄杆開啟的聲音:“慢慢地出來。”
我剛才看到了這個下水道里的鐵欄杆,但我怎麼也沒想到這裡能夠開啟。我一下有點尷尬,不過剛才那樣子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俯下身子看了看下水道,就看到那邊的手電光照了過來,非常刺眼,照得我睜不開眼睛。
“慢慢地出來,不要亂動。”對方又道。
我立即道:“不要傷害我,我不會亂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