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能了,就算是平路我們也跑不過它。難道這一次也要被這東西拍扁在洞頂上了嗎?在這種狀態下,好像想有個更有尊嚴的死法都不行。
以前的經驗告訴我們,不管怎樣,都要堅持到最後一刻。胖子遞給我鐵刺,這在以前通常是佛爺用的東西,最多捅死個寡婦或者不走運半夜被驚醒的老財主。這玩意兒雖然不好賣,但也算是個古董,我本來還想拿回去留個紀念,沒想到現在用它要對抗的,竟然會是這麼一個東西。也虧得這東西十分鋒利,往任何東西身上招呼,對方也必然不會太痛快。
胖子沒槍慫了很多,我們踩在底盤的骨架上,半彎著腰,就等這那東西靠近。這樣做我們至少可以在它第一次進攻的時候,選擇是跳出去躲過,還是趁機反擊。
然而,我們拉架子擺了半天,那東西竟然到了我們四周就停住了。我心說他孃的,這東西這麼大個子,還挺謹慎呢,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是活物還是死屍?看著遠處洞頂上巨大的影子,我手裡的汗都從指縫裡擠了出來。活物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野獸,而死物的話,應該不會有這種謹慎的行動。
這時候,我們面前的沙子忽然起了波動,一條沙浪在我們面前翻滾,我把手電照向流沙表面,正好看到流沙中剛才落下的那塊骨頭上忽然起了變化。那塊骨頭好像是活了一樣,竟然在沙子上爬動。
骨頭在沙地中竟然扭動起來,上面棉絮一樣的東西在收縮膨脹,能看到幾根黑色的觸角從骨頭下面探了出來。
我心中一驚,心說我靠。這流沙連這麼大表面積的東西都託不住嗎? 那他媽根本不是流沙。簡直是流氓沙啊。我一下就聽到了沙子下面傳來一連串的石頭摩擦撞擊的聲音。
我們再把目光投向洞頂,就更加目瞪口呆。只見洞頂上粘著的那些骨頭全都動了起來,大量黑色的、牙籤一樣粗細的觸角都伸了出來。
這些觸角抖動著,就像整個洞頂都忽然長出了詞一樣。很快,很多蟲子就從洞頂上落下來,全都是黑色的,指甲蓋一般大小,落下後直接就爬進流沙中不見了。胖子反應很快,立即拿起另外一副底盤當傘擋在我們頭頂,才使我倆沒有被蟲子落一滿腦袋。
我立即就知道了這是什麼東西。這是一種石蠶,是很常見的水生害蟲,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的陸地上也能生存。這種蟲子會利用自己分泌的液體,把很多石頭=骨頭粘成一個繭,自己躲在裡面。這東西咬人非常疼,但是活動能力不強,一般只有被侵犯的時候才會從自己的繭裡逃出來。
胖子的手因為抓在那把“傘”上,被咬了好幾口,很快就腫了起來。我一邊讓他用鐵刺代替手頂著傘,一邊讓他鎮定:“這蟲子不是攻擊性的蟲子。”
胖子說道:“我可不這麼認為,如果我們翻進流沙裡,就會變成這些蟲子最好的美食,它們肯定會把我們啃個乾淨。”
很快洞頂上的石蠶多數掉進了流沙中。胖子趕快放下了“傘”,我忽然明白了,上面這些蟲子一塊一塊運上去粘起來的。胖子用“傘”當鏟子鏟了一下沙子,就發現沙子的表層下面幾乎全都是石蠶。
胖子罵道:“**,我再也不怕我們會餓死了,這些東西的蛋白質含量肯定超高,咱們吃這東西比在城裡吃得乾淨營養。”
我看向遠處蹲著的那個黑影,心說這東西估計和我們的想法一樣:我再也不用怕餓死了,這兩個東西看上去營養很豐富。
我對胖子道:“要吃你吃,你吃的營養越好,別人吃你的時候越香。趁那個大傢伙還在裝文藝,我們還是繼續撤吧。這麼大動靜它都沒反應,說不定它根本就沒注意我們。”
胖子說道:“不可能,它就擋在我們要去的方向上,我們得從它下面經過。我靠,我真沒這種樂趣。”
我說:“那你說怎麼辦?等著它忽然改變主意把我們都滅了,還是等它自己無聊死?”
“它要攻擊我們,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考慮這些沒有。”胖子一邊手中不停地換底盤繼續前進,一邊四處打量,“最好的辦法還是找地方躲一躲,這地方太大了,咱們用手電做誘餌。”
“它是被光吸引過來的嗎?”我懷疑道,“調到這裡的梅花鹿可沒帶手電筒。我覺得很可能是氣味和聲音。”
“到底是哪一種?”
“氣味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兒。”我說道,胖子立即就從懷裡掏出一瓶東西來。
“這是什麼玩意兒?”
“藿香正氣水,幫忙,快。”胖子脫掉自己的襪子,把瓶子放到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