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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部分

嚥下這口氣?”蔣岑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竟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眼前這熟悉的人真是張說?什麼時候張說這般大度了?

“範承明當初也曾經如你這般想過;但現在他的下場;你就沒有半點觸動?”張說說到這裡;有意留心了一下蔣岑的臉色;果然;範承明這個名字對蔣岑的觸動很不小。曾經一度官居益州大都督府長史;入朝拜侍郎或者尚書都不在話下的高官;卻在杜士儀手裡灰頭土臉;他不得不承認;年紀輕輕的杜士儀確實是有手段的。

“更何況;宇文融有什麼下場都是他應得的;罪不及家人。王子羽的這封信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對杜君禮深為敬服;不想看著我這個薦主與他的知己鷸蚌相爭;結果反而漁翁得利。宇文融是宇文融;杜君禮是杜君禮;既然我之前還曾經為其說過公道話;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何必現如今再看不開?這幾日京城流傳一句俗語;寧負白頭翁;莫欺少年窮。”

“那好吧”蔣岑品味著莫欺少年窮五個字;最終點了點頭;“我只盯著宇文融便是;他家人如何就算了;至於杜君禮我也不理會。不過;要是別人死揪著他不放;那可不管我的事。”

“正是如此。”張說微笑著點了點頭;“要是杜君禮不能擺平裴光庭蕭嵩;那是他手段不夠;自然怪不得你我”

同樣的訊息;張說決定偃旗息鼓;只揪著宇文融不放;然而;在蕭嵩和裴光庭這兩位正當紅的宰相看來;意義就不一樣了。蕭嵩是曾經對裴寬交過底的;而他固然是名門之後;又一度軍功煊赫;卻因為缺乏文采;一直被士林鄙薄;所以;他的為人處事也自然更加小心謹慎。再說宇文融罷相本就不是他的手筆;故而他思前想後;索性徑直去見了信安王李煒。

“宇文融使人構陷於我;所以我為了自保計;不得不在御前揭破了他。但杜君禮和我無冤無仇;我怎會因為他容留宇文融的妻兒家小;就因此對他不利?難道蕭相國認為我李煒是那等沒度量的人?”

李煒不等蕭嵩開口解釋;便擺手阻止了他的話:“蕭相國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是曾經因為杜君禮和宇文融交情不錯;而瞧不起他這為人。但公是公私是私;他在雲州頗有建樹;這是我不會否認的。我和他沒有私仇公怨;但也不會有什麼交情。我言盡於此;蕭相國請回吧。”

蕭嵩因為奉旨安撫李煒;可以隨時隨地去見他;但裴光庭就沒有這樣的藉口了。別人對宇文融的家眷和族人一再逼凌;他沒有沾半點手;也並不在乎宇文融的家眷究竟什麼下場;如此可以⊥他這個宰相保持一貫清直的姿態。至於把杜士儀留在長安;則是他有心藉機敲打這個年紀輕輕便一路青雲直上的雲州長史。如果杜士儀識相;他會手段巧妙地將其納入麾下;這也是李林甫的建議

裴氏固然名門;他的父親裴行儉又是出將入相的典範;可就因為母親庫狄氏為武后信賴;妻子是武三思之女;他沾上了一個武字;早年蹉跎了太多歲月;更不要說有什麼私人勢力。

張說以文壇宗師;集結了一大堆文人墨客於麾下;而蕭嵩以河隴節度出戰;也簡拔了不少出類拔萃的人才;讓他們的身上打上了蕭氏印記。可他於文武上頭盡皆缺缺;李林甫固然相交不錯;也足智多謀值得信賴;可要說給他帶來什麼班底卻力有不逮。今後他要和蕭嵩抗衡;怎能沒有人?

“這個杜君禮;他以為他是什麼人?他就不怕張說和蕭嵩惱上了他?”

儘管李林甫也曾經是宇文融堅實的盟友之一;但按照李林甫對裴光庭的說法;早在當初宇文融一意孤行對張說窮追猛打不放之後;他就漸漸與其疏遠了。對照這次宇文融拜相之後;李林甫確實與其不大走動;裴光庭對此自然深信不疑。於是;這天晚上李林甫一來;他就忍不住把心中鬱悶都倒了出來。

杜士儀陡然之間從低調到高調的這種轉變;李林甫自己也有些始料不及。主意是他對裴光庭出的;倒不是真的要為難杜士儀;而是藉機給杜士儀套上一層桎梏。如此一來;倘若裴光庭將來能夠體體面面結束宰相任期;他能夠再往上一步;也許就能讓杜士儀為他所用。到了那時候;這位不聲不響已經在朝野紮下了不小根基的年輕天子信臣;也能夠給他添上不少砝碼。可杜士儀這突如其來的一招;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

而最最讓他無奈的是;杜士儀還給他捎帶了一封信;除了提及想盡快回雲州的要求之後;末了便是讓他觸目驚心的一句話。

“君欲魚死網破乎?”

李林甫依樣畫葫蘆以自己的話突然對裴光庭如此一說;就只見裴光庭驟然為之色變。於是;他便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