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蔥姜八角茴香等各sè調味茶;不得不強壓著那種反胃的衝動;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道王娘子烹茶時;喜歡用什麼調味?”
“調味?”王容先是一愣;繼而不禁挑了挑眉道;“若是杜郎君有其他喜好;我待會便再讓白姜去廚下看看。依我自己本心;卻是喜歡更本sè;什麼都不加的清茶。雖然不合如今品茗文人雅士的口味;但細品卻更清醇。”
“清茶就好。”杜士儀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我可是怕了那些往好好的茶湯中加蔥姜鹽之類作料的東西……簡直比吃藥還可怕。”
如今最流行烹茶品茗的;大多是佛寺道觀;而那些文人雅士之中;也漸漸有此之風。然而;如王容這般喜歡純粹烹煮茶湯的;卻是少之又少;因此聽到杜士儀竟然也不愛那些更流行的茶湯;王容頓時不可思議地驚咦了一聲;隨即便笑了起來:“那可真的是太巧了不瞞杜郎君你說;我只會烹清茶;倘若真往裡頭加那些作料;一不留神加錯了分量;說不定你就得硬著頭皮品嚐了。”
說話間;卻是白姜取了茶具回來。她和杜士儀也見過不止一次了;可這會兒再見;她一面擺放東西;眼睛卻忍不住往杜士儀身上好一陣偷瞟;直到最後聽見自家娘子輕輕一陣咳嗽;她低頭一看;注意到那小小的茶盅竟然不是放在茶盤中而是在外頭的竹蓆上;她登時紅了臉連連謝罪。
“沒事;上次她見我;應該還是在幽州時候的事情了;如今心中好奇也是應該的。”杜士儀笑眯眯地對白姜輕輕點了點頭;欣然說道;“今夜有勞。”
“杜郎君太客氣了。”白姜慌忙低下了頭;這下子再也不敢東看西看;等到東西都佈置好了;她有些擔心地掃了王容一眼;這才起身離去。然而;離開草亭走了幾步;她仍然忍不住回頭瞅了一眼;見杜士儀和王容相對而坐;彷彿相談甚歡;她方才按著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氣。
怪不得聽到傳言中說杜郎君命中克貴妻時;娘子會在震驚之後;寫了一首那樣的抒懷小詩。如此郎才女貌;卻不知道要等多久方才能成就好事
羅絹篩茶末;清泉烹茶湯;梨木杓撇去浮沫;越州瓷碗盛茶……對於杜士儀來說;對這種很少得見的烹茶之法;他覺得既陌生又新奇。而在他這樣的認真觀賞之下;王容漸漸就有些出了汗。到最後送上那個茶碗的時候;她就不禁微嗔道:“杜郎君沒見過烹茶?一直這樣目不轉睛”
“真沒見過。”杜士儀苦笑一聲;老老實實地說道;“我統共喝茶也沒喝過幾次;更不要說烹茶了。”
他見過茶工在鍋中翻炒新鮮的茶葉嫩芽;也見過用水泡茶;更見過所謂的功夫茶;可哪裡見過這樣麻煩只為喝一杯茶?而且據王容所說;這茶餅還是之前自己親自烤制過的;從這一點來說;他可和風雅完全沾不上邊
品著這一杯雖然微微苦澀;可仍然和後世茶水有莫大區別的茶湯;杜士儀突然若有所思地問道:“王娘子;不瞞你說;此前我在幽州時;曾經在奚王牙帳盤桓過許久;因緣巧合與固安公主結下了交情。我為了安撫奚族其中三部;答應過她將茶葉送去奚族;還傳授過製作nǎi茶的方法。儘管如今已經送去了;但固安公主的那幾個從者若一直奔走於川中;未免不便;所以川中那邊我想請你代勞;如何?”
自己離開幽州之後;杜士儀還在那兒盤桓了很久;後來還流傳過奚族內亂的訊息;王容也擔心過好一陣子。此時此刻;聽到杜士儀輕描淡寫地透露出了其中一部分隱情;她不禁雙目異彩漣漣;好一會兒方才開口問道:“你想和奚族用茶葉換什麼?”
“換馬。”
聽到杜士儀言簡意賅地吐出了這兩個字;王容不禁若有所思地用拇指揉按眉心;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奚人反覆無常;是否會不認賬?固安公主畢竟是和番公主;此次雖受了褒獎;可怕就怕有什麼萬一她無法轉圜。”
“固安公主雖是和番公主;但她有勇有謀有斷;只要她在奚族;此事便能夠做得。而且;不瞞你說;因為同舟共濟了一場;我如今能叫她一聲阿姊。”
“啊”王容不禁輕輕驚呼了一聲;旋即不禁莞爾;“既然如此那就容易了;我這些茶葉;還是特意讓人從蜀中買回來的;只可惜京城所需不多;大老遠送這些來成本不菲。如今既是有你這句話;我請人採買時加大分量就行了。不過;京中兩位貴主賞識;奚地一位公主垂青;杜郎君你還真的是和各位金枝玉葉有緣;難怪聖人也一度想讓你尚主
這最後一句戲謔之語說得杜士儀自己都為之一愣。想想這三位公主年紀都比自己大;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