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玲再三確認門牌號沒錯，然後扯了扯衣襬走上前按響了門鈴。

“來了。”門內傳來應門聲。

大門開啟，張媽帶著市儈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門口的孫玲道：“你哪來的，走錯地兒了吧。”

說著張媽欲拉上大門。

孫玲一個箭步上前抵住門道：“我是來找你們家夫人的。”

張媽又仔細打量了孫玲一番，“你是？”

孫玲喝喝道：“我是你們家夫人的遠方親戚。”

張媽心裡暗想，這大戶人家哪沒幾個窮親戚，但她在莫家少說也幹了五年了，還真沒見過這人。

而就在張媽走神時，孫玲一個側身從張媽拉著扶手的手臂下鑽了進去。

“哎呦，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

張媽眼疾手快地在門廳處拉著孫玲。

孫玲拉扯著道：“我真是你們家夫人的遠方親戚。”

“張媽，你在跟誰說話？”從樓下下來的張夢雅聽見大門處吵吵鬧鬧的眉頭緊蹙問道。

張媽立馬跑到樓梯前道：“夫人不好意思吵到你了。也不知哪來的下巴老到處認親戚。”

這莫正夫妻一向勢力。莫正出生農村，老家也是有三大姑七大婆的。但富了之後都沒怎麼來往。

但所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時有不有就有所謂的遠房親戚上門。說是來看看，其實就是要錢。

莫正夫妻一向沒好臉色讓人給哄了出去。所以張媽也不怕，就算真是遠方親戚也是沒錢的窮人。莫正他們都不喜見，張媽說話自然不客氣。

而張夢雅一聽頓時一臉不悅地責備道：“這種人放進來做什麼？”

“夫人，我也不想讓她進來，她自個搶了空就鑽進來了。”張媽抱怨道。

這時，門廳的孫玲走了過來，沒聽到張夢雅說的話，一臉樂呵道：“你好，你就是阿雅吧！”

張夢雅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孫玲，一臉鄙視道：“說吧，要多少錢？”這些個鄉巴佬，除了要錢想不出什麼來。

孫玲見張夢雅嫌棄的眼神和說的話臉上有些不佳，但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壓住脾氣道：“阿雅，你不記得我拉，孫玲，張遠家媳婦。”

張夢雅一臉沒認出的摸樣。

孫玲見狀繼續道：“李順花，以前在你媽家幫傭的那個李順花。我是她家的兒媳。”

然張夢雅一聽李順花立馬白了臉，而後大怒道：“你跑這兒來做什麼？”語氣裡露著幾分隱隱約約的畏懼。

孫玲揚起市儈的笑臉道：“是這樣的，老太婆病了——”

然孫玲話剛起，張夢雅便道：“她病了關我們什麼事。”特別強調了“我們”，仿若少了個“們”字單獨跟李順花沾邊兒是多麼恐怖的事兒一樣。

孫玲一聽頓時寒了臉道：“你這話說得就不厚道了。怎麼說老太婆都養大了莫意涵，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能說沒有關係呢？”

張夢雅靜下心裡仔細打量了孫玲一會兒，試探地問道：“你是來要李順花看病的錢的？”

孫玲道：“老太婆看病的錢她外孫女自己能搞定，這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那你跑來幹什麼？”張夢雅問道。

孫玲喝喝了兩聲，露出小市民算計的本色道：“是這樣的，老太婆的孫子今年就要考大學了。這十有八九是靠得上S大。所以我們掂量著，看能不能在S城給買套房子，這樣我們也好跟來一起照顧一樣。”

張夢雅嘲笑道：“搞了半天還是來要錢的。”

孫玲喝喝兩聲。

張夢雅冷哼，“張媽，這年頭不要臉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但能這樣恬不知恥還是頭一次見。”

孫玲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不要臉。我這錢要得也是應該的。你也不想想，這二十年莫意涵是誰帶大的。你們過問過一句嗎，我現在要些錢怎麼呢？”

孫玲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摸樣。

張夢雅大笑，“可笑，一個私生女你們要養著是你們的事。現在還想拿著來跟我們要錢，當是窮鬼找不到吃飯的地兒。張媽，把這無賴給我攆出去。告訴小區的門衛，以後不要是個人就放進來。”

“是，夫人。”

張夢雅轉身上樓。

孫玲嚷嚷道：“你怎麼說話呢？什麼窮鬼找不到地兒吃飯？你給老孃下來把話說清楚。”

張媽一臉瞧不起人道：“請吧！”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