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走進伙房時正巧與張惠蘭撞了個正著,張惠蘭的兩個*將棉襖撐得脹鼓鼓的,酥軟的胸也結結實實地接觸到了建平的胸上,兩雙眼睛不過咫尺。兩人都驚呆了片刻,建平有些不識好歹,依舊將身子緊貼著張惠蘭的胸部,感受她那裡散發出的溫度。張惠蘭也感覺到建平胸腔裡那顆心正不安分地撲通撲通直跳。
兩人僵持了片刻,張惠蘭瞪著眼睛讓開了道,分明是怨這小夥不識抬舉想吃自己的豆腐,佔女人的小便宜,豈知建平這時已經魂不守舍了。張惠蘭白了他一眼說:“還不趕緊進去端飯,一會都凍成冰凌了。”
建平喉結抖了一下,嚥了口唾沫,趕緊讓開端了案板上的一碗高粱面,過去蹴在其他憲兵旁邊和他們一樣吸溜了起來。一個憲兵昂起頭喝了老碗裡最後一口熱湯,有些鄙視地問:“你新來的?”
建平停下筷子,疑惑道:“你是問我?”
憲兵不耐煩:“廢話,我不問你問誰?”
建平頓了頓,說:“對,新來的。”
憲兵將空碗放在房簷臺上,拍拍手上的灰塵,問:“你叫啥名字,也是來幹巡邏的?”
“我叫劉建平,具體幹啥還不知道,暫時先記帳簿。”
憲兵吊眼問他:“知道規矩不?”
建平愣神問:“啥規矩?”
憲兵瞪眼道:“連啥規矩都不懂?”
建平搖搖頭:“不懂。”
憲兵換了口氣說:“算了,你要是蹲過大牢就會明白。說明白點,就是新來的要給我們這些當大哥的那麼點好處。”說完,他將眼睛落到了建平手裡端著的飯上,接著說:“比如說把你的飯給幾個大哥吃。”
建平疑慮道:“你們吃了我吃啥,我肚子也餓哩?”
憲兵用手指在他額頭戳了一下,氣勢凌人道:“你這崽娃,咋沒長眼色呢?”說著,他就伸手去抓建平手裡的碗。
建平用手一護,急道:“你想幹啥,咋能搶我的飯?我還沒吃哩!”
憲兵忽地站起來,揪住他的耳朵,氣勢洶洶道:“你這崽娃,是想大爺教教你呀?”
這時,又圍上了幾個憲兵將他團團圍住,七言八語道:“臭小子,不識抬舉的東西,讓爺爺們好好收拾你。”
“這幾天大街上秩序太好,爺們幾個手都有點發癢了。”
“來來,跟我往後面走,好好收拾你。”建平就這麼被他們揪住耳朵往後面拉,憲兵手指用力太大,他的耳朵被拉的生疼,情急之下甩手一撥 。“啪”一聲瓷碗掉落在青磚地上摔成了幾片,眾人都有些失措,伙伕手持鐵勺出來站在門檻外說:“摔碎的碗你們賠。”說完,轉身又進去了。
張惠蘭大概是聽見了響聲,從廊簷裡閃出來瞪著眾人厲聲道:“幹啥?都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是吧?”一聲之下,沒有人說話了,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建平的耳朵被那憲兵怯怯地鬆開,上面還浮現兩個紅色的指印。
“還不快街上巡邏去,在這瞎起啥內訌?”圍簇建平的一隊憲兵,囂張的氣焰被張惠蘭一聲吆喝後瞬間便蕩然無存,一個個低頭散去背起靠牆而立的槍出去了。
張惠蘭走過來對建平說:“進去看廚房裡還有沒有剩下的飯。”說完,她又轉身朝廚房裡喊:“張師傅,有剩下的飯給建平舀些。”
“有的,好哩!”裡面傳來了伙伕爽快的答應聲。
張惠蘭說:“去吧!以後誰要是欺負你,你就對大姐說,知道麼?”
建平點點頭。張惠蘭眼含桃花地笑了笑,轉身回廂房裡去了。
這天后晌,他就一個人待在柴房改造的屋子裡,屋子狹*仄還泛著濃濃的黴氣。小屋門前是大院子的後院,堆放著一大堆柴火、幾架推車、一面牛皮鼓,還有一個簡易的露天廁所。茅坑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團褐色的屎彷彿李天王手裡的寶塔一樣佇立在那裡,隱隱地散發出陣陣臭氣。後晌,天色一灰屋子裡就有些暗了,建平蹴在門檻上昂面看著灰白的天空發起了呆。他想起了還在山溝裡的雪麗,雖然他們只打過幾個照面,但雪麗那白皙如玉的面板、俏麗的面容、還有那*的身姿,無一不讓血氣方剛的他夢牽魂縈。
秦殤 第三章(1)
李湘平從縣城新開的酒樓出來時天已經黑了,他醉醺醺地朝督察隊門口走去,嘴裡哼著摺子戲。他老遠看見街邊的衚衕口停著一輛驢車後,心裡嘀咕著這不是旺才兄的嗎?於是,他朝車走了過去,雜毛驢見有人過來,蹬著蹄子發出了幾聲嘶鳴。
衚衕口裡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