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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傍晚時分,忽然有人來請。

個神情跟加蘭如出轍,看到就死板板的,好像欠他百萬債務死也不還樣的劍舞者,從遠處奔過來,到眼前,因為鼻涕泡兒對的友善態度而忽然側目片刻,才語調平板毫無起伏地:“伊拉婭族長,芬丹大人有請。請您立即隨來。”

咦?總算想起的存在麼?挑眉,施施然單手撐地,從草坪上站起,拍拍自己腦海中想像的灰塵草屑之類,就要邁步。

身後聲長嘶,回頭。原來是鼻涕泡兒也跟著站起,可惜次是衣著越發清涼的暗影族長伊拉婭,沒有黛蕾爾那襲拖地長裙的裙襬可叼,急得它嘶叫出聲,噴出憤怒的鼻息。

可惜在個劍舞者面前,可不能表示出和鼻涕泡兒很熟。微笑:“好乖的大馬。謝謝肯跟在裡呆坐著消磨時間。可是現在們偉大的芬丹大人要傳去覲見,走啦。”

鼻涕泡兒用前蹄刨地,鼻子裡噴出沉重的鼻息。

為難:“大馬,得走。不然貴國正直無情的芬丹大人會責怪四處亂跑的。”

鼻涕泡兒瞪半晌,忽然用鼻子在背後亂頂氣,引得——啊不,是伊拉婭——那匹巨蜥坐騎又嫉妒又戒備地嘶叫聲。

頭都大,暗忖樣下去不免露出馬腳,如何是好?硬起心腸,就往旁的巨蜥坐騎上縱身上馬坐穩,就要走人。

才走出幾步,就聽見鼻涕泡兒在旁邊蹓蹓躂躂,緊跟不捨的腳步聲。無奈得很,趁著那名前面帶路的劍舞者不注意,幾次三番回頭,用嚴厲的眼風嗖嗖地扎那匹還是那麼沒有眼力見兒的大笨馬。

瞪它無數次,它總算是勉強看明白的用意,走著走著腳步愈來愈慢,最後停住腳,在原地哀嘶聲,顯得很不情願又很受傷的樣子。

訕笑,暗忖道:個笨頭笨腦的鼻涕泡兒,何必急在時?過上三兩,自然會再回來騎在它身上作威作福的——可惜當著那名來傳令的劍舞者的面,不能直。只好讓匹跟心沒靈犀不通氣的鼻涕泡兒,再多焦慮幾吧。

那名劍舞者走得飛快,不多時已經進吉勒丹城,穿城而過,在吉勒丹最大的條幹道上健步如飛,繞過建於巨樹之上、顯得美輪美奐的都市議會,將徑直帶到吉勒丹隅,處顯得有些人跡罕至的冷清小木屋門前。然後,他居然也不進去通報聲,也不回頭跟交待清楚,只是把頭偏,示意自行入內,就掉頭自己跑掉!

呼叫不及,只得囧囧地望著那個劍舞者如釋重負、忽然敏捷十倍的背影,兔起鶻落幾下子就不見蹤影,彷彿是什麼致命的病毒,跑慢就可能把他感染樣。

從伊拉婭那匹巨蜥坐騎身上跳下來,很疑惑地盯著面前間很是破敗的木屋。在夕陽西下,四圍低垂的暮色裡,間小木屋看起來更是老舊不堪,搖搖欲墜。

搞什麼?芬丹竟然跑到種四面漏風的地方辦公?個綠色騷包肌肉,是個就連上戰場的時候都是臂環護符亮晶晶戴身,箭囊上還要雕花的主兒,什麼時候玩起艱苦樸素勤儉節約的風格?何況,來時的路上,明明看到那座都市議會還是那樣精美堂皇,門口人來人往——

拿眼四下掃,看到門口並沒有守衛,也沒有想像中那些出出進進來來去去的精靈們,只有芬丹那匹坐騎,同樣的銀色獨角獸,悠閒地在不遠處的株大樹下吃草。

愈發狐疑。莫非來錯地方?可是那個劍舞者就算討厭個黑暗精靈,也不至於故意把帶錯地方吧——他們森林精靈,個個恨不得都光風霽月光明磊落,壓根就沒有半壞心眼。而且門口那匹銀色獨角獸,也充分證明芬丹確實是在裡。可是怎麼會沒有人呢?莫非來晚,他們的議事都已經結束?

愈想愈覺得個推論有道理,不禁股無名火竄上頭頂。搞什麼?群喜怒無常的花匠!受夠在艾羅蘭種人人喊打、如同過街老鼠般的日子。就算他們跟黑暗精靈有什麼不共戴的仇恨,不是現在已經化干戈為玉帛,與暗影烙印部落握手言和,簽訂聯盟誓約麼?莫非現在他們又反悔,不想帶著黑暗精靈玩?就算在討伐伊蓓絲的戰爭中出過的力量其實有限,好歹也是上過戰場使過槍的主兒,為他們森林精靈的國土安全也是出過力的,憑什麼他們就可以樣對呼來喝去,棄如敝履?!

愈發覺得股豪氣從心中湧起,隨意向身後的巨蜥擺擺手,示意它自行去休息,就雄赳赳氣昂昂,啪地聲,推開房門。

屋裡並沒有人——確切地,是看不清楚裡面有沒有人。

因為間屋子裡,從房頂上的空隙里居然垂掛下來許多長藤,每根長藤的間隙中都密密麻麻插滿綠葉和鮮花,隨著猛然開啟房門的瞬間揚起的風而輕輕飄蕩,如同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