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走吧!”方蕾站了起來,我們一行人向于波的家進發……
到了于波家門口,發現此時正有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正等著我們,見我們走過去就馬上迎了上來,職業化的笑容,道:“你們好,我是于波的律師馬曉……”
“你好,我就是林逍……”我自我介紹……
“這是于波要我交給你的東西……”馬曉把一個信封交給了我,我掂量了一下,發現裡面很輕,好象還有一個小小的金屬東西,應該是鑰匙……
“于波的父親於劍過一會大概會有老年福利院的人來接,于波已經事先把房子的產權委託給了我們,只要他死後就把房子賣出,而房子的錢就用來支付他父親去老年福利院的錢……”馬曉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所以你們在收拾好他的遺物以後就儘快離開吧,會有人來接收房子的……”
居然已經把生後事考慮的如此周詳,這的確是學長於波的作風……我們衝馬曉笑了笑,就走進了房間,而馬曉則告辭離開了……
開啟信封,果然是一把小小的鑰匙,還有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滙豐銀行,保險櫃,密碼:342516”
銀行密碼箱的鑰匙?他藏了些什麼?
我疑惑的收好鑰匙,於劍的父親正呆呆的坐在床沿上,他知道他兒子的死訊嗎?也許不知道吧,因為已經痴呆了……有些時候,是不是痴呆了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至少可以不用悲傷兒子的離去?
“於伯父……”我試著叫了他一下,不過他完全沒有反映,好象聾了一樣……
“他聽不見的……”方蕾道:“老年痴呆症的患者通常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就象現在這樣嗎?出神的發著呆,也算是一種幸福……
我四下張望了一下房間,裡面幾乎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當然,我也並不是為了錢而來……看了看貼在牆上的這麼多黑白照片,我衝李洋他們道:“不如我們把照片整理一下,其它的就放在這裡吧……”
“好啊,反正我看這裡的傢俱也值不了多少錢……”李洋點頭答應……接下來就是我、李洋和方蕾對整間房子的大整理,阿寶則負責看著老人……
于波曾經說於劍是個攝影愛好者,果然,他的家裡幾乎到處都是一疊疊的黑白照片,幾乎包含著於劍從成年開始斷斷續續拍下的東西……從照片上看來似乎於劍是一個非常愛交朋友的人,因為他的照片大多數都是許許多多的人的合照,上面都是上個年代的年輕人,如今成了我們的父輩,看著他們青澀又懵懂的樣子,似乎也能感覺到當時那個年代的貧乏和純真……還有最多的,自然是於劍妻子卓佩慈的照片了,照的技術非常好,使得本就長的不錯的卓佩慈顯得更加美麗,好象是電影明星一般……
在這一堆照片裡,似乎有一疊有點不一樣,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些青年男子在一起的合影,不過照片上從有一個人的臉不是因為反光看不清楚,就是正好被別的什麼東西遮住了大半看不真切……而這個人的臉我卻彷彿在什麼地方看見過,在哪裡?於劍的攝影技術這麼好,怎麼會有曝光?而且這疊照片似乎不是非常舊,和其它一些已經泛黃的照片有明顯的區別……他們是應該被很妥善的收藏的,但是最近又被隨意的置放了……
收拾才一半的時候,老年福利院的人就來接於劍了,望著他茫然地跟著福利院的人離開的背影,我突然有陣莫名的酸楚,我們都會老去,甚至老到連自己連自己的親人都不再記憶,那個時候,又只剩下了什麼?一個孤寂、老去、等死、封閉、絕望的靈魂?
收拾完畢,我們只是把一些看似重要的照片通通收拾在了一個大盒子裡就離開這個家,把偌大卻冰冷的房間永遠的拋在了腦後……
從計程車的玻璃往外望去,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誰也不會在意正有一個孤單的痴呆老人被送往了老年福利院,他即將老死的地方……車子正開往滙豐銀行,李洋和阿寶正在仔細研究著那疊有點奇怪的照片……而我則安靜地發著呆,方蕾的手被我握在手裡,這時候,我需要有東西讓我感覺我還擁有著什麼……
進入銀行,跟著工作人員走進一排又一排密碼櫃的銀行密室裡,我感覺有點冷,即使有著中央空調我仍然感覺到肌膚上的雞皮疙瘩,大概我不習慣來這種地方……這個地方讓我想起了停屍房的那一排排冰櫃,只不過這裡是收藏貴重物品,那裡是收藏死人的身體……
來到一個密碼櫃前,工作人員知道我們輸入了密碼,一個小小的,和骨灰盒差不多大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