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8章 你不想吞這塊肉,我就想吞?

目光收回,沈燼墨棄馬朝著與來路相反的方向走去。 此刻藉著田定的出現將所有御前侍衛遣退的沈燼墨,要去的是明王府,要找的是旬湛。 漆黑的夜色裡找不到一絲光亮,旬湛坐在遊廊的座欄上,已經等了沈燼墨兩個時辰。 連續五日,但凡沈燼墨被召喚入宮,旬瀾就會在晚上一直等著。 前些日子是帶著夏域一道等,今日的旬湛,沒有帶上夏域。 常年在黑夜中穿梭的人一眼捕捉到遊廊上的旬湛,從懷裡拿出一份細緻的名單遞到旬湛手中。 “辭官人員及會被新空出的官職都在此處,你琢磨著能吞多少吞多少。” 沈燼墨沒有機會去吞了。 謝南星不在朝中,強行干涉朝政反倒惹得一身腥。 他們夫夫二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只來得及做一件事。 將這出君王因著任性,而隨心演繹導演的戲碼演齊。 旬湛從頭到腳都早已被凍僵,那雙透著邪氣的眼眸,此時因著行動遲緩,顯得有些呆滯。 將火摺子拿出,藉著火摺子的光亮將這份名單瞧了個遍。 極致的愉悅,打破將旬湛包裹的寒冰。 那些他原本以為要和沈燼墨明爭暗奪的空缺,如今盡數擺在他眼前,任他挑選? 可沈燼墨怎麼可能會做虧本的買賣。 這些官職他能交給旬湛,也能交給夏陵,甚至於用著一份名單讓夏陵和旬湛大打出手。 如今交給了旬湛,那便是對旬湛抱有期待。 “你要什麼?” 沈燼墨喜歡這種不浪費時間的直來直往。 “護住謝南星,成全皇上。” 至於具體成全什麼,旬湛心中有數。 旬湛今日早朝之後,也被召進了皇宮。 如今已經推上戲臺的這場戲,人人都不願扮上登臺。 可人人,都不得不登臺。 周遭之寒冷足可凍骨三尺,時間的流逝停滯在了眼前。 指引方向的北斗星被陰霾牢牢束縛,旬湛將手中的火摺子被吹滅,握在手上的名單反倒成了燙手的山芋。 他旬湛的確想要很多,可如今被沈燼墨擺在桌上的肉,正是鮮血淋漓。 “沈燼墨,你不想吞這塊肉,我就想吞了?” 沈燼墨想吞的,那人,也希望沈燼墨去吞。 只不過沈燼墨沒有想到,他自以為朝前走了這般久,自以為能得夏弘當面說出心中所求。 依然,逃不脫作為一柄無情利劍的使命。 不過,如此,也好。 “你將人折騰暈了?” 意有所指,旬湛抿唇:“他還小。” “我不是禽獸。” 心頭髮虛,畢竟誰折騰誰都還不一定呢。 總覺得解釋的不夠清楚,怕引人誤會,也怕激發夏域非要將生米煮成熟飯。 “知曉你會來找我,給下了點安神香。” 最起碼,會先來找他旬湛。 雖然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好鳥,但比夏陵那條毒蛇,還是略微靠譜。 更何況,還有謝南星這條紐帶在。 裙帶關係,自來都是朝堂裡最穩固的關係。 沈燼墨從座欄上起身,輕道:“明王若想夜夜安眠,吞下就是你唯一的選擇。” 夏陵若手中所握之權勢已滔天,頭一個想要除掉的眼中釘就是夏域。 沈燼墨這手握實權的皇上寵臣,若會遭受傷害,夏陵除了篡位,再無第二條路可以走。 目送沈燼墨離去,夏域拿著件大氅披在旬湛肩上。 “你沒睡著?” “哼。”透著些許無語的一笑:“忘衡問那句話的時候,剛好睡夠了。” 旬湛緊緊攥住夏域的手,將名單遞到夏域手中:“小九,不能盡數吞下的。” “我知道。” 樹大招風,一家獨大慣來不是夏弘想看到的:“可旬湛,我們走得太穩了,會穩到令他不安。” 沈燼墨捨棄這般多都換不來的聖心,他們這等日日盼著夏弘死了坐上皇位的人,無錯,就是最大的錯。 離了明王府,沈燼墨走在漆黑的洛安長街上,與夜色融為一體。 數道黑影在沈燼墨頭頂越過,沒有發現沈燼墨的身影,便直接在沈燼墨頭頂進行著對戰。 臉上帶著銀面的是歲一,手裡握著長槍的是阿順。 太傅府內所有擁有抵抗之力的人,都被歲一帶走的。 如今的太傅府,有府內的吳辭修,有府外圍住太傅府的侍衛,以及夏弘安排在暗處,將他今夜入太傅後的一舉一動納入眼底的暗衛。 黑衣投入亮光之處,透著脆弱的凌厲少見,像是染上病態的陰翳。 在夏弘眼中,於沈燼墨而言,殺吳辭修和殺夏徹,沒有任何區別。 守在門口的侍衛嚴陣以待,瞧見有黑影從正門而入,握著劍刃一擁而上。 田定的交待,他們自然記在心間:“何人膽敢擅闖太傅府?” 腰間軟鞭抽出,將太傅府的石階直接劈碎。 所有侍衛匍匐跪地,來自田定的命令,在和沈燼墨撞在一處時,自當為沈燼墨讓路。 腳下的步子踏得再慢,也有走到吳辭修眼前的這一刻。 沈燼墨看著吳辭修手邊的酒壺,將手中長鞭落在桌上,親自握著酒壺替吳辭修倒酒。 “皇上讓本官來送太傅最後一程。” 頭一次眼前有酒,卻未曾入口。 吳辭修將酒盞高舉過頭頂,再緩緩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