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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謝南星,我想把自己說給你聽

穿著寢衣的謝南星小小一團靠在門板之上,沈燼墨感知著屋內的動靜,便略微移了移,隔著一扇門框與謝南星靠在一處。 “謝南星,我想把我自己說給你聽,你想聽嗎?” 一句話,讓那扇關上的門,被從內開啟。 沈燼墨朝著謝南星張開懷抱,謝南星便柔柔軟軟的鑽進了沈燼墨的懷裡,一點生氣的兆頭都沒有。 謝南星懂沈燼墨當時的借勢而為,也懂兩個獨自走了一段黑寂道路的靈魂,初初碰撞在一處之時,並不懂情為何物。 於他們而言,重要的慣來不是誰先愛上誰,重要的是他們的身側如今有了一個彼此。 夏日的夜有些涼,沈燼墨將謝南星用薄被團住,一手順著謝南星鬆開的髮髻,沉緩的說著沈燼墨本以為,永遠不會與人言的過往。 “母親是外祖和外祖母的長女,外祖對母親和我的寵愛,比之夏徹有過之而無不及,當時的洛安甚至漸漸有了傳言說:母親指不定會成為這片土地上的第一位女皇。” “這般傳言兜兜轉轉,最後自然也傳到外祖和夏徹耳中時,而那一日的我正被外祖抱在懷裡。” “聽了這般傳言的兩人也不過相視一笑,沒有解釋,更沒有壓住這個流言的意圖,他們只是同時選擇了,將三萬啟令軍暗衛交到了我母親手裡。” “而這般行徑的言外之意便是:不論日後坐上皇位的人是誰,啟令軍要護住的都是我母親的性命與榮光。” “我就是在這般盛寵之下長到了八歲,那位和夏徹經歷了整整一年的對峙,最終以夏徹中毒告終。” “一切已成定局,那位坐上皇位的第一日,長街的每一寸青磚,都被那些堅定支援夏徹臣子之鮮血浸染。” “而就在那一日,母親將手裡的暖爐和三萬啟令軍交到了我的手上,而她下達的最後一條指令是:讓世子爺好好活著,讓世子爺好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夏欣選擇了將自己埋葬在洛安城內腐朽,將唯一活著的籌碼與契機,給了沈燼墨。 這是她為人母親,最後能替自己的兒子做的事情。 謝南星兩手握住沈燼墨手指:“所以雲槐村給我的那隻手爐,是長公主送你的?” “嗯。”沈燼墨反手團住謝南星兩隻手:“從洛安到雲槐村,三萬啟令軍經歷半年廝殺之後,只剩下三千人。” “那三千人,是我翻盤的唯一籌碼,所以我選擇了與那些暗衛分道而行。” “我一個人走了很遠很遠的山路,殺了很多很多的刺客,挖了很深很深的屍坑,在山中過了五百多個日夜,才敢重新與舊部勢力會合。” “也是在會和之後,我知曉了洛安城內的局勢和我母親的舉步維艱。” “此後將近八年的時間,我日復一日只做了兩件事情,讓啟令軍變強,把我自己變成這世間最強的劍刃。” 而立志要把自己變成一把劍刃的沈燼墨,心底想的從來不是自己活著。 他要做的是替死者伸冤,為生者開道。 而作為一把劍,是不需要光亮的。 因為不論白天黑夜,劍的唯一價值便是殺。 謝南星被在沈燼墨懷裡換了姿勢,兩腿鎖住沈燼墨的腰,兩手摟住沈燼墨的脖頸。 鎖的很緊,抱的很用力。 謝南星,要好好抱住沈燼墨。 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替謝南星順著背,沈燼墨繼續道: “你同周老二斡旋的嗓音傳入我耳廓的一瞬,讓我那顆數年來幾近麻木的心,忽然緊了一瞬。” “自心頭微動之後,破牆而入的暗衛,從房梁落下的刺客,從我手裡逃跑的歲一,如今回想起來,倒還真像是這具身體的有意之舉。” “謝南星,對不起,麻木數年的人重新感知到自己還活著的那一瞬,便會痴迷那種感覺。” 謝南星埋在沈燼墨的肩窩,開始細細的啜泣。 安撫人的輕拍愈發溫柔,想起遇見謝南星之後的一切,沈燼墨的嘴角有了弧度。 “當你躺在板車上睜開眼睛的那一瞬,我忽然覺得自己這泡在鮮血中的人,乾淨了幾分。” “山腰茅屋髒兮兮的小病秧子,屋頂蜿蜒出的炊煙,從屋內爬著逃出院子的謝南星,灶膛裡時時刻刻暖著的雞蛋,滿身鮮血歸來的雞蛋饅頭片,將我心底那盞熄滅的燈,點燃了。” “捨命送出的暖玉,毒發之際扛著聖怒為我要來承諾,宗祠之內無聲陪伴的每一個日夜,病床之側衣不解帶的照料,八皇子府受盡委屈依然輕易將原諒說出口的謝南星……” “謝南星,這世間只有一個你,縱然柔弱到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明明自己極其貪生怕死,卻為了我,一次次拿著命來護著我。” “母親曾問我,我把你當什麼,我說你是隻為我燃起的炊煙,而你所在之處,是家。” “謝南星,我比你以為的,比我自己以為的,更早愛上你。” “謝南星,對不起,我愛你。” “謝南星,對不起,我不可能再放過你。” 謝南星眼眸緩緩閉上,偌大的淚珠砸在沈燼墨的肩膀,砸入了沈燼墨的胸膛。 嗓音裡夾雜著極重的鼻音:“沈燼墨,在遇到你之前,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