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此時亂成了一團糟,商船上的人跳了過來,與海盜們戰得難捨難分。火光沖天,兩條船都著了火,半邊海域被染成通紅。
我帶著她飛跑,和幾個追趕的海盜就像捉迷藏一樣,從左側逃到右側,又從大方向盤逃到船帆下面,跑得氣喘吁吁。
“珊迪姐,這邊”維拉的聲音從船欄杆處傳來,小鳳凰正停在他的肩上,衝我咕咕叫。
我們飛奔而來,海盜們緊追不捨,就要追上的一瞬間,小鳳凰突然尖鳴著飛起來,衝他們狠狠用力噴了一口火,慘叫聲頓時連連響起。他們全身都起了火,在甲板上痛苦地打滾。
我朝維拉手指的方向衝了過去,鬆開她的手腕,一把抱起小鳳凰,單手用力一撐,便躍過了船杆,利落地跳到了下面的一條小船上。
緊接著,她在維拉的幫助下也跳到了船上。維拉見人到齊了,便麻利而熟練地將船頭的粗繩鬆開,飛快地划起了槳。
我和她也一人一隻槳地用力劃了起來。我們三人朝著同一方向奮力地划著,不一會兒就離開了大船。
大海船上仍然火光沖天,砍殺聲不斷,廝殺和慘叫不時起伏。船上似乎有人大叫著:“頭兒,天鵝跑了,頭兒……”
“天鵝跳上小船逃了……”
高聲叫囂中,我們拼命地划著船,用盡全力划著槳,把那些聲音統統甩到身後,小船離那條海船越來越遠。
海風更涼了,已到了下半夜。我們劃了很久很久,手臂酸得幾乎要掉落。
“我們稍微休息一下吧。”維拉看了看船後,提議道。
我將船槳放到船內,甩了甩手臂,連連深呼吸,這划船可真是累死人。小鳳凰咕咕地停在我的膝上,撲扇著小翅膀,似乎是在安慰我。
我笑了笑,伸出酸腫稍輕的手摸摸它的羽毛,“乖。”
“珊迪姐,”維拉興奮地對我說道,“你的小寵物真厲害,要不是它,我們剛才還不一定能逃脫。”
小鳳凰瞪了他一眼,衝他咕咕直叫,似乎在對“小寵物”三個字抗議。
我笑笑,輕柔地撫摸著小鳳凰的小腦袋,說道:“他可不是什麼小寵物,他是我的兒子。”
維拉和妹妹猛地一震,全都驚異地看著我。妹妹的眼睛裡明顯出現受傷的神色。
我淡淡微笑著,說道:“我已經結婚了,丈夫是鳳凰族的族人,這隻小鳳凰便是我和他的兒子,還未滿一歲。”
“那你的丈夫呢?”妹妹問,語氣裡有種微微的澀感。
我輕輕一笑,現在與她說清也好,以免兩人之間曖昧不明,扯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的丈夫另娶了一個女人,我一時生氣,便帶著兒子離開了他。”
“那你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吧?”妹妹立刻又問道,有種咄咄逼人的味道。
維拉看了他妹妹一眼,眼底浮出一縷疑惑。
我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沒有回答。
休息了一會兒,我們又開始划船,這時劃得稍慢一些,但一直沒停過。我們劃了一整晚。天邊升起朝陽,鮮豔的紅色慢慢渲染白雲,灑落在海面上,金光閃閃。
“看,前方有一個小島,哥哥。”妹妹欣喜地叫了起來,指向前方。
我循聲看了過去,透過淡淡的海上薄霧,真的看見了一座小小的海島。那座島極小,四面環山,隱隱能看見一片小樹林。
“太好了,哥哥,我們可以先去避一避。”妹妹抓住維拉的手,興奮地道。
目標近在眼前,我們划起船來更帶勁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劃到了海島。海風又起,海浪捲來,我們借力使力,便把小船推到了海灘上。
“珊迪姐,我的名字叫伊薇妮娜。”妹妹見我累得直喘粗氣,不禁撩起衣袖,想為我擦擦額頭的汗,卻被我立刻避開。
她的眼神掠過一抹失望。維拉把船拖到了一邊,把繩子系在了一棵大樹上,朝我們嚷道:“珊迪姐,不如我們進樹林先看看吧。”
那天晚上,我們在樹林裡過夜。我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遊遍大半個海島,最後將樹林裡的一個極大的山洞作為臨時的居住地。
夜深了,累極的維拉躺在角落裡打起了呼嚕,睡在另一邊的伊薇妮娜的呼吸也漸漸均勻,小鳳凰也早蜷縮著睡著。我悄悄地起了身,給正在燃燒的篝火添了幾根木柴,便走出了山洞。
我來到海邊,坐在沙灘上,仰望著滿天星星。
“珊迪姐,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一個柔和的女聲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