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琳搖搖頭,說:“不了,我沒時間。雖然我很想去,但我今天是請公假出來的,準備買一些做畢業展的材料。”
“你要畢業了?高中畢業?好快哪,我都忘記你該念幾年級了。一轉眼,你也長成一個標緻動人的大女孩了,在學校一定很多男孩追吧?有沒有男朋友呢?”
“男朋友這名詞離我呔遙遠了,我媽規定我們三姐妹得在二十四歲後才能交男朋友。”蓓琳俏名的翻翻白眼,說:“我不知道那時候還交不交得到男朋友?”
修柔笑笑,說:“會的,蓓琳二十四歲會更成熟、更美麗的。”
兩人相視一笑。
“好吧!你去忙,別超過回學校的時間而被罰了。”
蓓琳點點頭,又聳肩包拿出紙筆,說:“柔阿姨,把你的地址和電話留給我好嗎?等畢業展一過,我有空就去找你。芬芬、珠珠也好想念你呢!”
“我也許過一陣子要搬回臺北了,安朋的……爸爸要接我們回去。”
“真的?太好了!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有結局的。”蓓琳欣喜的說著。
“還有知道什麼時候呢?這樣吧,你留下你的地址、電話,我再跟你聯絡吧!等我回臺北,安定後再聯絡你。”
“好,等你的電話喔!”蓓琳一面說著,一面將紙筆靠在牆上寫下。
修柔接過紙片,稍看了一下,微微一笑。“這兒離我的住處也不算太遠。”
“柔阿姨,等你結婚時也寄一張喜貼和一張結婚照給我,好嗎?就算我無法去參加,但我們全家會在那一天看著你們的婚照,默默的祝福你。”
“當然。”修柔微笑說。
揮別了蓓琳,彼此什麼時候能再相見已是無法預料了;芬芬、珠珠也應該滿大了吧?!她們可是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呢!
修柔牽著安朋閒逛,腦筋不禁盤想著:為什麼要告訴蓓琳敘恆要來接我呢?為什麼要向尉平說我要回臺北了呢?我為什麼要說謊?雖然敘恆不止一次地承諾要接我和安朋回藍家,但彼此間終究沒有一個確切的允諾啊!而我為何像己確定盤的這麼告訴他們呢?終究我也有虛偽的一面——為了逃避多情、為了保有面子,終不惜女口此編造……
再過一陣子,一陣子是多久呢?一陣子後我和安朋仍在高雄,而西洋鏡被拆穿,又是一則大笑話了。唉,管他去,謊都扯了,總不能收回吧?等吧!過一陣子再帶安朋到另一個地方落腳,流浪一般的生活,挺無奈也挺新鮮呀……
“媽咪,爸爸什麼時候會來找我們呀?”安朋忽然天真的問著修柔,而修柔卻被他的問題著實哧了一跳。
“安朋,為什麼提爸爸?誰告訴你爸爸這名詞的?”
“是敘恆爸爸呀!上次我去臺北玩的時候他跟我說的。還有大姑姑、小姑姑、爺爺、奶奶、大伯、伯母,他們的名字都好奇怪,尤其是大姑姑和小姑姑,都叫姑姑,她們為什麼要取一樣的名字呢?好難分辨。”安朋天真的將那天的情形據實秉報。
修柔回想起那晚敘恆將安朋送回她手中的情景,安朋叫了敘恆爸爸,當時雖被震憾住,但事後沒有詢問安朋,也就淡忘了。
“安朋,爺爺、奶奶、姑姑、伯伯等稱呼,是對長輩禮貌的稱謂,而且每一輩份都有不同的稱呼,就好像你叫媽媽、叫程老師、叫時軍叔叔是同樣的意思,懂嗎?那些都不是人的名字,而是稱謂。”修柔細心地解釋。
“喔,原來如此呀!可是……媽咪,你還沒回答我,爸爸什麼時候會再來看安朋?他好久好久沒來看安朋了。”
修柔愣想了好久。好久了嗎?不過是一個月而已嘛……唉!也許家庭會議談判破裂,敘恆又害怕的躲起來了。可是若真是談不攏,他們又為何要安朋親妮地叫他們?喔,血緣是割不斷的,即使他們再生氣,安朋終歸是藍家的子孫、流著藍家的血液,他們不可能不要安朋的,那麼……我又算什麼呢?
“媽咪,媽咪,媽——咪。”安朋不停喚著發呆的修柔。
“喔,什麼事?”修柔霍地驚醒。
安朋氣喘吁吁地直嘮叨:“媽咪,你在發什麼呆呀?又走那麼快,人家喊你、追你,你都不曉得。”
“對不起,媽咪想事情想得出神了。”修柔歉然地解釋,一把將安朋抱起,漫走著。
“媽咪在想爸爸嗎?彆氣爸爸的氣,也許爸爸太忙了……一定是的!原諒爸爸好嗎?”
修柔笑著搖搖頭,說:“不,媽咪沒有怪……爸爸。
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