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看看,神皇是否已將玄功傳給帝姬?”
“詩聖”姜籲飛身而去。
祭山深處,有一秘室。
衝雲天與月丘池守在室前。
衝雲天道:“聽聞此次祭天大典過後,你便要辭去八聖之位,離開神國,莫非真有此事?”
“嗯,”月丘池現出毅然之色,“或許我確實是坐井觀天,此番受挫,才知道原來世界之大,絕非自己所能想象。若不是這次大典事關重大,我只怕已是離開神國,若能在外面見見更多世面,結識更多強者,才可謂不枉此生。”
衝雲天見他立在那裡,多了一分沉穩,少了幾分傲氣,整個人都似與劍融成一體,立時知道,他的境界已是更進一層。此人果然是才華天縱,這麼快便能走出心中陰影,於失意間頓悟,若再讓他到外界歷煉一番,日後成就,只怕是不可限量。
衝雲天暗歎一聲,心想這些年來,自己亦是沉迷於官場和聲樂,不復當年苦心創出“朱雀連天斬”之志,這幾年於烽火刀法上再無進益,是否也該學他一般,拋下這裡的一切,專志於刀道?
兩人正自聊著,“詩聖”姜籲飛來,得知神皇與帝姬還未出關,只得又飛了回去,通知“日聖”更殘。
秘室之中,神皇卻是坐於淑媛帝姬身後,強大的玄氣從他體內,快速流向淑媛帝姬體內。
他一生縱橫神國,臨到頭來,總覺自己得到一些,卻是失去更多。
最失意的,是他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卻終究還是未能得到那個女人的心,直到年歲漸老,壯志消磨,舊傷發作,離死不遠,才漸漸生出悔意。既然自己留不住她,又何不一早就放她離去,硬是讓她在自己身邊假意歡笑,實則痛苦了這麼多年?
而最快樂的,卻是能夠看著淑媛這個孩子漸漸長大,雖然知道她其實並非明妃的女兒,但在內心深處,他卻是真心將這個孩子當作月彩虹為他所生的骨肉。
他從小看著這孩子撒嬌、彆扭,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
只可惜,自己已是無法再看下去。
他當然知道這孩子根本不想繼承他的帝位,只可惜他沒得選擇,她也沒得選擇。
因為她是他的女兒。
當年他就是殺了上任神皇,先立了一個孩子,直至完全控制朝政後,又將那孩子親手殺了。
那個孩子死時只有七歲,他睜著那大大的眼睛,渾不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數十年來,他威風凜凜,制霸神國,卻也殺了許多人,害了許多人。
這些人絕不可能安安心心地讓他的女兒過上好日子,他的女兒,要麼繼承他的帝位,令得誰也不敢害她,要麼待他一死,便為別人所害,實是沒有別的可能。
所以,他只能用這最後一點時間來幫助她,扶持她,讓她能夠在帝王之位上,有一個好的開始。
然而世事難料,他還未死,躲在暗處的宵小便已開始攪風攪雨,他實不敢想象在他死後,淑媛這孩子又會遭遇到什麼樣的陰謀詭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玄功悉數給她,讓她至少能夠自保,並期盼她在自己死後,能夠儘快成長起來。
玄霞一氣混元先天功盡數移到少女體內。
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卻又不欲讓血水染上女兒漂亮的霓裳,早已側過身來。淑媛帝姬回過身來,將他扶住,急道:“父皇……”
“父皇沒事”神皇蒼老地急咳幾聲,道,“你先將衝雲和丘池兩人喚進來。”
淑媛帝姬無奈,只好聽他吩咐。衝雲天與月丘池進入室內,拜倒在地。神皇強行振起精神,凜然問:“祭天之舞進行得如何?”
兩人對望一眼,衝雲天道:“似是出了些差錯,到現在都還未完成。”
神皇皺眉,祭天之舞若是不能完成,神國的未來實是難料。他冷然道:“媛兒,我與幽探姑娘已有安排,只等你繼承完我的玄霞神功,便與她聯手。中都內,有人意欲破壞這次祭天大典,令我神國維繫天人境的努力全都白費。你速帶人尋她,她會設法將暗中相助那些人的魔殺尊者誘走,你便率更殘、衝雲、月池等人,回到皇宮殺了那些人,除了唐小山,已答應過幽探姑娘要將她保全之外,其他人全都不可放過。”
淑媛帝姬一怔,月丘池失聲道:“小山姑娘?”
神皇冷冷地道:“暗中破壞祭天大典的就是唐小山與她身邊的人,上官美雨與萬里天天,也早已背叛神國。漆鬼按我吩咐藏於宮中,此刻多半已是先殺了萬里,美雨卻是早已逃了。祭天之舞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