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巧巧含笑道:“許是被你那首詞給憋來的,看他那天心癢難搔的樣子。”
“呵呵,或許,請顧公子進來。”
丫環應允一聲,顧一平踱著方步進了來,抱拳作揖道:“給兩位小姐請安了。”
兩名女子各還了一禮,蕭玉兒問道:“顧公子有什麼事情麼?是不是對上了上首的詞。”
顧一平羞愧笑道:“這倒沒有,不過那日看了姑娘的詞,猜度姑娘的心思想續下去,卻沒有成。卻偶然成就了這首詞,所以謄了下來,想給兩位姑娘看看,先拿來湊數,莫怪在下唐突就好。”說完,顧一平從袖子裡拿出了那一首詞來。蕭玉兒歡喜地接了過來,慕容巧巧也湊過去看。顧一平焦急地等待評語,老實說這還是顧一平第一次正經地讓女人看他寫的東西。
但見是一首《荷葉杯》:
春病小庭花落 寂寞 映影畫簾垂 猶思桃下嗔佳期 飛鳥啼 飛鳥啼
慕容巧巧不知如何臉兒紅了,蕭玉兒看完,嘆道:“沒想到顧公子還蠻懂女孩家的心思,看來一定很招女孩子的喜歡。”
顧一平當下紅著臉道:“姑娘說笑了。顧某很少接觸女孩子,怎麼會猜得透女孩的心思,只是也看過一陣子婉約詞,倒也能信手塗鴉幾句,讓兩位姑娘見笑了。”
蕭玉兒咯咯地笑:“我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了呢,巧巧,你說我說得對吧?”
慕容巧巧一聽有牽扯到自己,恨恨地踢了蕭玉兒一腳。顧一平也不知道他們猜的是什麼啞謎,也只好隨之一笑。
蕭玉兒仔細端詳那首詩,讚道:“顧公子的書法也獨成一家,遒然有力,形神兼備啊!”慕容巧巧也仔細看了看,心道:這小子還真有些才氣,算是不錯的人物,只可惜交了那種朋友,可見他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蕭玉兒嬉皮笑臉道:“這首詞我收藏了,真是不錯,我很喜歡。不過我說顧公子,我說你該把上回的詞對上來,好處是大大的有。”
顧一平不知何意,嘆想至今沒有對上來,臉上一紅。慕容巧巧卻狠狠地瞪了蕭玉兒一眼。
蕭玉兒扮了一個鬼臉,繼續說道:“不過,我覺得你這首詞,有一個字改一下會更好,就是那個‘思’字,莫如一個‘哀’,不僅有嬌的韻味,還有一種女兒形態動作。”
顧一平重讀那闕詞,恍然大悟道:“果然如此,這一個字改得妙,姑娘可真是我的一字之師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呵呵,以後我就是你師傅了。你說我們要不要舉行一個拜師禮?嘿嘿。”
“不,不是……這個。”顧一平當下大窘,不知道說什麼好。
“什麼這個,那個,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說過的話可以不算麼?我以後可就是你師傅了。”
顧一平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心道:怎麼碰上這麼個冤家。
慕容巧巧看到顧一平那窘樣,突然有說不出得開心,笑道:“玉兒就是這樣了,經常愛占人家便宜的,所以吶,在她面前,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
蕭玉兒很開心的樣子,說道:“這樣不挺好麼,你做我徒弟,有時間咱們就研究研究詩詞,也不用那麼顧忌,多好。”
顧一平聽了,一字一頓道:“話雖如此……”
“什麼話雖如此啊,嫌我小,不配做你師傅,是吧。”
“不,不是這個意思。”顧一平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說:就是嘛,一個小丫頭片子,還來做我師傅。
蕭玉兒卻藉著臺階上樹,高興道:“這就是了,既然你都說我夠格,我就收下你這寶貝徒弟了。我可不輕易收徒的,你可是我唯一的徒弟啊。”
顧一平幾乎暈倒。慕容巧巧強忍著巨笑,白了顧一平一眼說:“都提醒你話不要亂說,對於玉兒,是有啥說啥,適當的時候還要打擊她,明明嫌她年紀小,不想讓她做師傅,還要說‘不是’,真是自找的。”
顧一平哭笑不得,暗暗納罕慕容巧巧猜透了他的心思,不僅對她有了幾分好感。
蕭玉兒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拘謹,拍著顧一平的肩膀說:“寶貝徒弟,別一臉不願意的樣子,做了我的徒弟還是有好處的。”
顧一平心裡也不答話,心想,蕭玉兒也只是一時興起貪玩罷了,待得來日,應該不會再如此叫的。見顧一平默許,蕭玉兒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慕容巧巧笑道:“做了人家的師傅,倒沒了矜持,怎麼為人師表啊。”
蕭玉兒不屑一顧:“在徒弟面前還矜持什麼?你呀,真是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