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黑子抓了一把鬍子,有點智者下意識思考的模樣。半響,才笑道:“夫人你可猜錯了,我真的沒有利用你的意思。我雖然是個粗人,對自己的心意還是十二分的明白。”說著就繞開了。
他才一走,洛姑娘就湊了過來:“你們剛才說什麼?”
夏令寐翻看著蛇肉,把它交到洛姑娘的手裡:“我與二當家不熟,能夠說什麼!”
“可黑子哥看起來心情不好。”
夏令寐將兔子的殘骸都收拾起來,走到一邊埋掉,見洛姑娘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不由笑道:“他心情不好跟我沒有關係。”
自那之後,隊伍裡的氣氛總有些奇怪。夏令寐不願意招惹麻煩,白日裡逐漸與莊黑子拉開距離,也不與洛姑娘靠近,倒是與一些平民百姓走得極近。
再走了一些時日,距離涿州越來越近。
某天晚上,洛姑娘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哭,對著莊黑子大吼:“她有什麼好?”
夏令寐聽了這話一驚,下意識的躲了開去,再也不願意見到那一對人馬了。
莊黑子會在晚上大家歇息的時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裡尋她,她不願意招惹麻煩,乾脆跑到了汪家暗衛中間,他們都隱藏在了朝廷計程車兵裡面,莊黑子不好過來,站在外圍繞了幾圈,最後才訕訕的離開。
白硯帶著眾人遮掩夏令寐的時候,都忍不住冷笑。夏令寐對外都宣稱是‘汪夫人’了,怎麼還有人肖想她?這些個江湖人真是沒有規矩。
於是,在夏令寐不知道的某個時刻,白硯引開莊黑子,兩人打了一場。勝負不可知,白硯倒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幾天。
終於,越過這個山頭,就可以看到涿州的城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
六一回
太子最近想幹壞事,夏竕看出來了,小白猜出來了,汪雲鋒……早就知道太子不是個安份的主。
所以,太子拉著夏竕偷偷摸摸去幹壞事的時候,小白在身後打掩護,汪雲鋒……裝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卷書覺得,天底下只有他一個人最善良,從來不做壞事,當然也不參與壞事。
太子每天大清早的出門,拉上城外的夏竕,帶上三條尾巴與小白的挖土小分隊匯合,然後對跟隨著他們的眾多苦命群眾發表一番慷慨激昂的廢話,最後,指揮著眾人——挖地道!
挖地道是個技術活,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地道上方塌陷,把地道里的人都給活埋;挖地道很苦,挖地道的勞動力們每天氣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累死累活還沒銀子拿;挖地道還講究隱秘性,不能對家裡的老父母說,就算是外面養的姘頭也不能透露半個字;挖地道……
反正,一群受苦受難的、身強力壯的、閒得發慌沒事幹的災區男丁們都被小白給拾掇在了一處,被太子假仁假義滿口仁義道德的虛假謊言下被騙去做那不見天日的活計。
地道挖了三天,挖得有點深,起始點是涿州糧倉大院外一位捕快的外室的丫鬟的床下,終點是糧倉大院最大的倉庫的大門內。
在一個夜黑風高,沒有月亮,沒有星星,也沒有暴雨的晚上,太子指揮著眾人把這最大的糧倉給搬空了。
糧食運去了哪裡?反正不在捕快外室丫鬟的床下!反正,汪大人心裡知道災民暫時不缺糧了!而且,寬宏大量,為國為民的汪大人還接了太子的手,繼續鼓動那一批勞動人民挖空了剩下的幾個糧倉,然後把秘道給堵了,出口也給填實了。嗯,就這兩日,那丫鬟都被捕快給收房了,可喜可賀,皆大歡喜!
黑心肝的太子知道,事情才剛剛開始;動手能力強大的夏竕知道,他暫時沒有安穩覺可以睡;汪雲鋒知道,他可以開始挖坑下套,耍貪官了。
汪大人進城了,拿出了皇帝的聖旨,強制性要求貪官們開倉放糧賑災了。災民們被有心人幫忙推了大門,都聚集在了官府衙門的大路上,聽得御史汪大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宣讀聖旨,然後餓慘了的災民們馱著涿州的父母官跑去了糧倉,逼得官員開了糧倉的大鎖……
糧倉居然是空的!
群眾暴怒了,要鬧民反了,父母官命懸一線大喊:“開錯了糧倉了,明日,明日糧倉肯定有糧食!大家明天再來,饒命啊——”
貪官怕死,他怎麼也想不到滿倉的糧食說不見就不見了。鑰匙可都在他的身上,這是他任職的地方,糧食不見了就是他的責任。民眾可不會相信你說的‘糧食早就賑災了’,他們只知道聖上要求官府開糧倉,沒糧食他們就要吃了父母官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