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多虧了宋先生,他什麼都會,原本以為那些下毒的本事,他一輩子也用不到,如今終於能找到施展的機會了,已經不行了的太子,除了一顆色心外,又能對他做什麼,“你自己小心就好,教唆浦陽跟李思謹玩的時候,自己躲遠一些,把自己撇清了。”
“……好。”綺羅應道。
“回去吧。”樓燕然說道,與綺羅兩人走進庭院中。
見浦陽公主向她招手,綺羅便向她走去。
“綺羅,你剛去哪了?一轉身就看不到你了。”浦陽公主笑道。
“去見樓燕然了。”綺羅回道。
“他說了什麼?”
“自然裝得跟以前一樣好。”綺羅嘲諷地笑道。
浦陽公主聞言,回想了樓燕然老好人的樣子,嗤笑一聲,隨後笑道:“你今日是跟著何大郎進來的,並未設了你的席位,等會就坐在我身邊吧。”
“多謝殿下。”綺羅笑道。
“過來,我介紹旁人給你認識。”浦陽公主拉著綺羅的手親切地說道。
綺羅溫馴地跟在她身後,一一見過這些名媛貴婦。
不一時,宴席開了,正座自然是太子坐的,下面左邊是浦陽公主,吳王並未如清池郡主說的那般過來,右邊坐著清池郡主。
綺羅見何尋之看他,衝何尋之笑了一下,叫他安心。
隨後看著舞姬出場,聽著悠揚的鼓樂之聲,對著面前的美酒佳餚提不起興趣。
“綺羅,你不喝上一杯?”浦陽公主笑道,伸手將酒杯推給綺羅。
“殿下,我酒書不好,還是免了吧。”綺羅笑道,依舊在一邊坐著。
浦陽公主回憶一番,似乎有這麼回事,也不勉強,自顧自興致昂揚地看中間那舞姬跳霓裳羽衣舞。
多好的舞蹈,見多了總會膩的,正如那霓裳羽衣,看多了,也就不覺多麼的飄飄如仙。
綺羅偷眼看向下面的人,他們臉上的歡喜,不知是真心,還是敷衍。
賓主心中都是浮躁,連同那鼓樂之聲,也帶著喧譁刺耳,只是為了賓,為了主,無一人敢說出來,只持著玉杯,在一起醉生夢死。
忽然,綺羅見到一角青衣在院子門口出現,她心跳個不停,心裡默默地祈禱無礙大師別進來。
見著那青衣越來越清晰,無礙大師穿過那道月亮門,踏在初冒出青色的草地上,一步步,帶著清風明月的明朗與無瑕,向宴席盡頭走來。綺羅直覺地去看清池郡主,與她對面坐著的清池郡主慢慢站起身來。
鼓點急促地響起,在羽衣之中,在舞姬旋轉的蠻腰之間,清池郡主看著那人一身青衣慢慢向她走來,黯淡已久的眼睛,也隨著他的走近越來越亮。
揮手叫那鼓聲停下,清池郡主微微張開口,隨後,一種久等不來的悵然,與一種終得一見的狂喜在她心中升騰起來,遺憾往昔那些虛度的歲月,怨恨造化的弄人,尚未弄清心頭那莫名的思緒,便聽李思賢已經先開口了。
“大師,可是迷路了?”
無礙大師目不斜視,認真肅穆地說道:“不是,只是剛才的琴聲錯了一個音。”
“……那就請大師為我們糾正吧。”終於能夠將話說出口,清池郡主笑道,竟是親自走出來,從琴師手中去拿琴遞給無礙大師。
綺羅覷著清池郡主的神色,見她已經被無礙大師吸引住,又去看何尋之。
何尋之卻是歪著嘴角,手中轉著一隻玉杯,並不去看她。
聽著琴聲漸起,那悠揚的琴聲,彷彿刺一般慢慢扎進綺羅的心中。君子不立於圍牆之下,無礙大師不是迂腐的人,他絕不是為了一個音,就走進宴會的人。他要尋的道,也不會在長公主府中出現。
因樓燕然方才的舉動,因連日來,她習慣了去在別人的行為中尋找陰謀,無礙大師的舉動,此刻在她眼中,也成了另一個樓燕然。
只是樓燕然心中的恨,她曉得,無礙大師卻是為了什麼?
無礙大師的出現,奪取了清池郡主的關注,也吸引了男男女女,一個個向他求教。
在悵然中,綺羅默默地走出了公主府,是她想的太陰暗,還是確有其事?
“綺羅。”何尋之喚道。
綺羅回頭,見他也出來了,疑心他是因為清池郡主移情才會如此,忙道:“何大哥放心吧,郡主她……”
何尋之嬉笑一聲,說道:“你當我受了情傷不成?”
“那是為何?”綺羅忙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