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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見過樓翼然的身子,但那與外人不同,綺羅在心中早將他當做自己夫君,如今見了外人,忙又羞又愧地避到一邊。
樓八娘拉著她也站在一邊。
賈嬤嬤並未說話,只是垂著手,事不關己地立在一邊。
樓燕然覷了地上的人一眼,然後看了羅府的管家一眼。
那管家心領神會,叫人扶了地上的男子走。
賈嬤嬤又領著幾人向前,到了後院,一處喚作三春閣的院子才停住腳。
三春閣是一處三層小樓,造型雖別緻,但卻有些狹小,長公主等人性喜寬宏建築,因此此地雖好,但多年來一直閒置,並未有人用過。
真華長公主雖聽說有人要來,但也不甚在意,只將此地指給樓蘇兩人,裡面卻是一房一室也沒收拾的。
“兩位以後就在此歇息吧,所需之物,只需叫人告訴貧道,貧道自會為兩位採買。”賈嬤嬤說道。
“不用了,小姐所需的東西,自有羅府供奉,有勞公主掛心了。”羅府的管家說道。
賈嬤嬤也不勉強,將手中的拂塵一甩,說道:“那貧道就告辭了。”
“在下送送嬤嬤。”羅府的管家拱手說道,見賈嬤嬤不反駁,便與她一路走了回去。
初一等人跟著羅府叫來的僕婦去收整衣物,剩下的隨從等進去打掃塵埃。
“看來今日是收拾不好的了,不如你們回家去住吧,我剛才問了管家,咱們自家的院子也是打掃好了的。”樓燕然對樓八娘綺羅說道。
樓八娘向那小太監努嘴了努嘴,“那邊還叫人看著呢,如何能回去?再者說,外祖怎會叫你一個人住在咱們家裡,定是要將你接回去的。”說著,看了眼正在擦辮子的綺羅,倘若是回京城樓家還好,若是去了羅家,一群人與羅家人說話,難免會冷落了綺羅,再者說,綺羅與樓翼然的事,羅家也必是早收到訊息的,她過去了,也難免會尷尬。
擦了半日,還能看到上面的血漬,綺羅噁心地將擦了血的帕子扔到一邊,心裡很是心疼鞭子,心想方才應當用腳踹才好。
“拿了酒來擦吧。”樓燕然說道,說完,一個隨從當真出了三春閣去尋酒。
“方才那人是怎麼了?”綺羅問道,雖不說清規戒律,但也不該在天尊所在之地那樣的放肆。
“喝了酒,又吃了五石散,受不住屋子裡的悶熱,跑出來的吧。”樓燕然說道。
五石散是什麼,綺羅還是知道的,想起京城貴人多,唯恐自己方進紫雲觀便得罪了人,忙又問道:“那人是誰?我傷了他,會不會……”
“無妨,不過是一以色侍人的無能之輩,況且他自己又不清醒,又只有咱們的人看到,待他醒了,只說是他自己不小心蹭的就好。”樓燕然道。
綺羅方要問方才賈嬤嬤還有幾個侍女看到了,回想方才管家與她們一同離去,心知那管家是要賄賂她們的。
“剛來就給你們惹麻煩了。”綺羅慚愧道。
樓八娘嗤笑道:“這算什麼麻煩,狐假虎威的多了去了,今日你若服軟,指不定那人就放肆了,還是不管不顧,只將他們打回去的好,總歸他們又不知你的底細,便是知道了,你只再雲煙霧罩地胡亂扯一通,他們一時弄不清楚,也不敢將你怎樣。”
“樓姐姐說的對。”綺羅笑道,心想她們跟了李奕一路,就拿李奕做那虎皮,也是有人信的。
“燕然若有事,這幾日就不必忙著過來看我們,我帶著綺羅出去逛逛。”樓八娘說道。
“好。八姐不願去外祖家,那就只能我去了。”樓燕然說道,心想等會還是與管家一同回去的好,免得拖得久了,讓人覺得怠慢。
綺羅原本想著到了紫雲觀必是要被人看管住的,就算不是囚禁,也要拘了她的行蹤,讓她只能在紫雲觀裡轉悠,不想如今來了,除了一個小太監,再無人看管她們,便是那下馬威等,也沒人過來給她們。雖說未見到長公主,也算是長公主看不上她們,但總歸還是覺得奇怪。望著忙忙碌碌地下人,更見著有人將米糧等物也送進來,綺羅握緊手中的鞭子,眉頭蹙緊,心想難道李奕就是要放著她不管,看她沒人看管了,會不會紅杏出牆?
晚間,三春閣總算收拾好了,羅府的人留下了幾個,與初一等人一起伺候在三春閣中。樓燕然交代了幾句,也隨著羅府的管家回去了。
綺羅與樓八娘同住在三樓,剩下的初一等人,自己選了下樓後面的屋子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