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擲地有聲,讓大浴池內陷入沉默,除了水聲流動,人聲驟停,拓拔小月和妃憐袖並沒有說什麼,妃憐袖把發言權留給拓拔小月,而拓拔小月確實被納蘭元蝶打動了。
青龍令仍舊由納蘭元蝶使用,這也是目前必然的結果,大武王朝的超級法寶,只有交付流有王族血統的人才能發揮最大功效,納蘭元蝶表現了誠意,但拓拔小月並無法就這麼大剌剌地將青龍令收為己有。
而當兩名“戰友”先後做出交代,拓拔小月也得有所回應。身為一國公主,她沒有什麼太多的事情好交代,尤其是幼時母親早亡,父親又是一個建國中的國王,自己的生活毫不浪漫,也沒有多少豪華氣息,“龜茲”這個家族企業其實是父親與自己共同建立起來的。
“我不能說龜茲沒有黑暗面,畢竟每個政治實體都有見不得光的地方,然而,這些黑暗面……我也是最近幾天才知道的,搞不好還知道得沒有你們多,我父親他對我隱瞞了很多事。”
拓拔小月說了自己所知道的大概狀況,就連與北宮羅漢、宇文龜鶴的談話都沒有保留,從實際意義來說,她自己也正如墮五里霧中,千頭萬緒,沒法釐清出路,需要藉助旁人來分析,眼前的兩個女人恰好幫得上忙。
這份用心果然得到了回報,拓拔小月才說完沒有多久,妃憐袖便開口道:“你……你真的確定你母親已經過世了?”
“什麼意思?”
“你說過,阿古布拉王委婉地告訴你,你母親到了很遠的地方去。確實很多家庭用這種方式來向孩子交代親人亡故,但從頭到尾,阿佔布拉王沒說過一句肯定你母親過世的話,完全是你一己的理解。”
妃憐袖道:“特別是,龜茲上上下下的表現很不尋常,所有人在提到令堂時,都一副不敢多言的模樣,即使是為了對死者的尊重,這種避諱也太過了,我想這裡頭應該有問題,而你的家臣不願直言,只能由你自行尋找真相。”
一語驚醒夢中人,拓拔小月剎時省悟,回憶起從小至今關於母親的種種,覺得其中果然大有詭異之處,那些可能知道內情的老臣,從不願意在自己面前提起母親的一切,自己不知道她的姓名,不曉得她是什麼樣的人,只能看著唯一的那張畫像憑空猜想。
難道……母親當真還在人世?但假若母親未死,又為什麼拋夫棄女離開這麼多年音信全無?人們為何對她隻字不提,像是什麼天大的禁忌?
許多疑難現在想起來都是問題,只是過往不願深思,居然對此視而不見,然而就算現下發覺不對,也想不出該去哪裡尋找線索,一件事經過這許多年,早就變成無頭公案了。
結果,還是旁觀者清,妃憐袖與納蘭元蝶不約而同地看到了解決問題的方向,雖說那個詭秘莫測的龜茲王后不著邊際,但眼前卻有一個立刻可以調查的地方,那就是龜茲的生物研究所。
拓拔小月在研究所中見到諸多怪異之處,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先前未得阿古布拉王同意,拓拔小月沒有足夠許可權進行調查,但阿古布拉王已失蹤的現在,基本上就是拓拔小月說了就算,生物研究所自然是首要調查處。
“可是……父王告訴我,研究所在我離去後,已被一場無名大火給焚燬,現在去恐怕……”
說到一半,拓拔小月自己也知可笑,生物研究所那麼龐大的建築,又有那麼多的人員在內,縱有大火,也不可能燒去所有痕跡,哪怕研究人員都成了死屍,死屍身上也不是沒有訊息可查的。
“多言無益,我們立刻去調查。”
確定了三方合作後,拓拔小月就展現了驚人的行動力。簡短的一下握手,她與兩名國賓起身更衣,十幾分鍾後,三人已經在趕往生物研究所的車輛上。
納蘭元蝶道:“龜茲的技術的確是優勢,這輛車不知是皇室專屬?還是一般民間也有使用?”
三人從王都緊急出發,所乘坐的並非馬匹,也不是駱駝,而是一輛氣墊式的飛行車,外表形式簡陋,可是漂浮在離地面兩尺高的空中飛行,速度頗快,不受沙漠地形拖累,能夠以最快速度趕往目的地。
“見笑了,這麼一點簡單東西遠遠不能與大武王朝的空中艦隊相比,何用介意?不過,這輛浮空車不是單純皇室專屬,它是完成未久的模型作品,還有幾個安全問題沒解決,只要修正完畢就會開放,到時候也能讓一般民眾使用,但限制數量是一定的。”
聽拓拔小月說會開放給一般民眾使用,妃憐袖感到龜茲的政策貼近人民,非大武王朝的封建閉塞可比,可是這句話後,又聽拓拔小月說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