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我?”
穆仁川五指為爪,隨時準備捏斷她的脖子。
“我勸你。如果你還想你那個私生子活著,最好別這麼做。”朱小指輕飄飄的道。
已經準備殺人的穆仁川聞言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朱小指。
的確,外頭只知道穆小白是他的獨子,卻不知他還有一個私生子養在別處,這是他藏得最深的秘密,為了保護這個孩子,他甚至從不去看他,也不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也是因此之故,在穆小白死後,他才沒有垮掉,就是想著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可以繼承家業。
只是那孩子如今才十五歲,還太小,他必須再撐住一段時間,更必須在那之前,替他解決掉沈青愁這顆毒瘤。
這一戰他本就打算好,贏了才去找回兒子,輸了,就讓他從此當個普通人過活,遠離江湖的是是非非。
“你如何……怎麼會知道?”
“今天,我在這裡如果發生任何事,周家莊的那個孩子就會發生同樣的事。”朱小指微眯起雙眼,嫵媚中帶著一點點迷離。
“這次,我保證不騙你。”
周家莊,便是穆仁川藏孩子的地方。
“哎。”她又嘆了口氣,一邊撥弄著裙帶,一邊輕聲道:“你真以為,沒有相爺的指示,我會這麼做嗎?”
穆仁川手腳發涼,已經說不出話來,所謂打蛇打七寸,他唯一的兒子便是他的七寸,已經失去了穆小白,所以更不能失去那孩子。
“為什麼,我一向以相爺馬首是瞻,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喃喃道。
“為什麼不能這樣對你?你以為你是什麼?相爺的鷹犬?”朱小指的口氣充滿了不屑與憐憫。
“其實,你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小跳蚤,不止是你,就連你的三分堂也一樣微不足道。”
穆仁川握緊的拳頭在發抖,他這一生從未受過如此大辱,被一個小丫頭羞辱。
“今天這一局,其實勝負已定,你輸定了,要怪就怪你對上的是你招惹不得的人吧。”
“……沈青愁……是相爺用來取代我的……”
“那倒不是,他不是相爺的人,相爺也絕對不會用他……這其中的事情太過複雜,不說也罷。”朱小指雲淡風輕的一笑,接著道:“你唯一可以安慰的是,他還不知道那孩子的事,我也不會告訴他,至少他不會從我們的人這裡得到訊息。”
說到這裡,她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你病得這麼重,有沒想過是中慢性毒所致?”
中毒?穆仁川一驚,他在獅子宅的飲食起居有專人檢查試毒,都沒有查出異常,怎麼會?
“是你床頭那盞琉璃燈,沒有想到吧,你夜夜點起的那盞燈給人抹了毒,每當火光燃起,毒性被熱力催發,時間一長就在所難免……不得不說,沈青愁實在有才,這種法子都給他想到了。”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是風。”朱小指說了一個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答案。
“什麼?”連穆仁川都聽得莫名。
“我是風,‘風花雪月’的風。”朱小指饒有興趣的看著穆仁川的反應。
也許是今天被震驚的次數太多,穆仁川已經麻木了,他只愣了一下,馬上想起了江湖上關於“風花雪月”的傳說。
江湖上只有一個“風花雪月”,那就是明月樓的四大公子。
“明月樓,四大公子?”
“不錯,明月樓有四大公子,陰司月、花漸離、狄驚雪,再就是我朱小指。”朱小指說著,笑顏如花的指了指自己可愛的小鼻子,很是俏皮的說:
“是不是很意外,可沒人說‘公子’就一定是男人,也沒人說,四公子的名字裡,就非要各帶‘風花雪月’中的一個字呀?”
這就是答案,時隔兩年,但沈青愁與花鳶從未真正逃離過明月樓的陰影。
他們對明月樓來說非常特別,雖然沒有展開行動,卻已將他們的一言一行納入掌控之中。
“你不是相爺義女麼?難道……”
這一次,朱小指沒有繼續解答他的疑惑,而是站起來走到門邊,回身道:“今天與你說的,可都是秘密哦,我只與你一個人說,日後若是走漏風聲,你說我是將你那個私生子大卸八塊,還是大卸十八塊?”
“你……”
朱小指沒興趣再看穆仁川的嘴臉,她的眼裡他就和一個死人無異,她徑自打了個呵欠,嘟嘟嘴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