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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他已經是生生死死的徘徊,他爹卻打得興起,根本意識不到眼前的娃兒就快被自己打死了。

就在此時,變故發生——

只見已經迷迷昏昏的他突然眼睛一睜,雙目直直愣愣,像是看著他爹,又像是沒有看他,猛的伸出一隻手去,抓住他爹正要落下的手腕。

他爹還想打下去,卻不想他的手勁變得奇大,掙脫不得,正在惱火,身上猛的一僵,彷彿電擊一般,無法動彈。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一種本能,就像蛇咬到獵物似地,死不鬆手。

而他的爹開始麵皮抽搐,眼珠暴突,嘴巴擴開,身體各個關節都怪異的扭曲著,彷彿被一種巨大的力量擠壓,生命在他身上流逝,他的膚色開始變化,衰敗……

最後,由於內臟受不了巨大擠壓,遂而破裂,他爹的嘴裡射出一股血箭,噴在他臉上。

便是這一頭一臉溫熱的血液,澆得他一驚,意識回神過來,趕忙放開了手,驚慌失措。

而這時候,他的爹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

“當家的——”一聲尖銳的女聲響起,還在惶惶之中的他一驚,回頭看去,娘正站在門口,一個籃子掉在地上,綢子針線等物掉在地上。

婦人因為記掛著他,把繡活帶回家來做,卻不料見到這一幕。

房間裡一燈如豆,光線昏暗,剛剛那一幕定格在她腦中——他陰狠狠的抓著他爹的手,他爹抖動的如秋風中的落葉,嘴裡噴出一股血箭噴在他臉上——

婦人慌忙的衝了過來,扶住丈夫,可是扳過來一看,把她嚇得半死。

“當家的!當家的!”他娘又驚又怕的抬起頭,看著他道:“是你……”

“娘,不,我不是……”

婦人看得清清楚楚,不由他不承認。

“你,剛剛……你究竟是什麼東西!”婦人一手抱著丈夫的屍首,一手顫抖的指著他道。

她看他的神情很陌生,彷彿他是個怪物一般。

孃的神色,很讓他害怕,他忙道:“娘,我不是……孩兒不是……”

他想解釋,可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不,你不是我的孩子——”丈夫的死,尤其是這樣的慘死,讓她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她不禁嘶喊。

“娘……”他害怕的流下淚來:“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害死爹的,爹他打我,然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他娘瞪著眼睛,怒吼:“早知道你會害死當家的,當初就不該撿你回來,我們咋撿回來這麼東西,養了十幾年,竟然是個恩將仇報的畜牲!”

“什麼?娘,你說什麼?”他驚訝,雖然爹打他的時候,有時會不認他這個兒子,卻只當是醉話,從未想過那是真的。

“我是撿……的?”他茫然不知所措。

婦人哭道:“我們可憐的孩兒不足月就死了,而那天正好你被人丟棄,於是我們撿了你回來,當親兒一樣養著……”

她娘也是心亂如麻,張嘴就道出了一個多年的秘密:“當家的打你咋地?他不過是心裡難受,見到你歡快就不由自主想起我那苦命的孩兒,一想到那孩兒,他就怨天怨地,為什麼別人不要的孩子可以活的好好的,我們心肝尖兒一樣的孩子卻那麼不幸……當家有時憋悶不住,就喝點酒,往你身上洩憤……就算是他不對,可到底平日對你不薄,更何況不是我們撿了你,你早就沒命了!”

他聞言,驚得不知言語,手腳越漸冰涼,他剛剛雖然吸了那鐵匠,可是鐵匠並沒有內力,於事無補,他現在仍然在“飢渴”之中,只不過精神受了太大刺激,沒有喪失神智罷了。

婦人邊哭邊哀號:“……我的夫啊,你死的好慘,早知道撿回來這麼個東西,就讓他死在外面得了,虧得我拿他當親兒疼,竟是個白眼狼,是我害了你啊我的夫,當初你不肯要的,是我求你看在一條命的份上,給死去的兒積陰德,是我害了你啊……”

說到底,她不過一個平凡的婦人,一向以夫為天,雖然疼愛他,但說到底不是親生子,若是拿他與自己的丈夫比起來,自然是心裡向著丈夫。

因此縱然平日對他極好,可此面對丈夫的慘死,往日情分半點也不剩,只拿他當仇人一般。

所謂真的假不得,假的真不得,親疏內外,自見分曉。

他看著哭罵不休的娘,第一次覺得娘是這樣的陌生,漸漸也止了淚,呆滯的望著她。

婦人哭著了半晌,心裡漸漸活動了,丈夫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