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乾乾淨淨。酒的甜香外加很刺激的勁兒一起衝下了喉嚨。“我其實不想離開,如果不是發生很多的變故的話。不瞞你說,我喜歡第一個男子,夢想著跟他在一起,哪怕拋棄了財富。但是卻沒有料到,我卻被嫁入蔣府,和第二個男子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並且還生了個男孩。只是我卻很討厭蔣府,那裡的生活讓人很是煩悶,每天有鬧不完的事情吵不完的瑣屑,勾心鬥角的日子天天都有,應付得越多越是心累。在去年的時候,我被趕出了家門。”
“蔣府是個很大的門戶,號稱南越首富。”陸梁侯驚訝道:“看不出你還是少夫人的身份。可是趕出家門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宛蘭也不躲躲藏藏,直說了:“很難找到一個肯聽我說話的人,你是第一個人啊。這些事情,很多人都會指責我用情不一,背叛夫君什麼的。但是你知道嗎,我被趕出家門,其實是我自願的。第一是頗為受不了那裡煩心的生活,第二是為了救我兒子——蔣府有兩個夫人,其中大夫人最為歹毒,用我兒子的性命威脅我離去呵呵。”笑得十分的苦澀,以至於後面變得沙啞,要靠酒來維持,不被悲傷壓倒。
“這樣啊——”陸梁侯與宛蘭碰杯,喝了下去。
宛蘭品的不是酒,而是一種寂寞。心境使然罷了。
“那你的孩子,他還在南越國嗎?”陸梁侯這般問道:“你應該挺想念的吧。”
宛蘭點點頭,有一種如鯁在喉的酸脹感,心中特別的酸楚。她身為一個母親卻在外漂泊,想那小承宇長大了應該會很恨她吧。那就恨她吧,她不是個好女人。
“我明白你的感受,不說這些不開心的話。我們喝酒。”陸梁侯端起酒杯。
宛蘭擦了擦眼中的淚水,強裝一個笑臉,“我們就乾了這一杯。”一杯下去,酒與淚混合在了一起,希望藉此能溶解掉心中的不愉快。
*
過了兩三天,宛蘭帶著一點小禮物——據聞人介紹的,頂不錯的酒,帶到王宮,就當是答謝他上次的請客。
自從上次跟他談過話之後,她就感覺這個陸梁侯挺有君子風度的,至少不會向其他人對自己妄加誹謗。只有這位大人能靜靜的聽她說話。
“你在這裡幹什麼的!”守門計程車兵呵斥道,十分的兇狠。
宛蘭本能的後退一兩步,有些底氣不足,“我想拜見陸梁侯大人。”
“那你找錯地方了,這裡面沒有這個人。”那個士兵冷冰冰的回答。
宛蘭急了,“怎麼會?他說他住在王宮裡面,前些日子才到的。”
士兵進入持著戈指著她,斥責道:“這裡沒有這個人!快走吧快走吧——”
宛蘭心裡打起了疑問,想起之前他說道的,他分明是住在王宮裡,怎麼這些士兵睜眼說瞎話。她正要轉身離去,卻發現那陸梁侯正好回宮。
陸梁侯步行而來,看到宛蘭有點驚訝,“想不到你會來看我。”
“可是這些士兵睜眼說瞎話,硬說你不在宮裡。”宛蘭疑惑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陸梁侯苦澀的笑了,最後唉嘆一聲:“這也沒什麼,習慣了。”走上前,跟士兵說明了情況,士兵才放於他們二人進來。
這個長沙王宮確實頗大,裡面包含了好幾個宮,最前方的宮是最大最氣派的,上寫“吳王殿”,是長沙王議政之地。
陸梁侯帶著宛蘭往西走,那裡可以說是御花園。由於是在冬季,翠綠的樹木中夾雜著泛黃的色素,顯得蕭條。而他的地方,則是最偏的,在西南角,被幾棵大樹圍得嚴嚴實實的,不注意看還真不知道。
而這個宮殿——倒不如說是一個普通的房子,只不過是比百姓的房子多了點勾角,稍微新了一點。而這便是陸梁侯暫住的地方。
好一個萬萬沒想到——在宛蘭的想象裡,不是黃金尖頂屋也是玉砌成的屋子。
進了屋之後,她一直壓著不敢提,直到陸梁侯他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裡很落魄,連宮中的群臣都不如?”
宛蘭低著頭,婉轉的說道:“還好了,住在這裡環境優雅。”
“難得有人來光顧我這裡,還帶來這般的美酒。我真應該把你當做朋友。”陸梁侯眼神慢慢的暗淡,之前的那種君子儒雅之氣一點點的消散。
想必他一直都有心事吧。宛蘭感覺得到,這種心事是由來已久,恐怕沒有五年也有十年了吧。
“我跟你說過,我這個陸梁侯是個虛設的。”他喝完了一杯酒,並沒有急著倒酒,而是夾在拇指和食指間,時有時無的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