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莉莎嘆了口氣。
她也喜歡路西法多。——多半,是第二位的喜歡。
“男人們在這個問題上的堅定的團結,我想我也不是完全不懂。那麼如你所願,我就抽出一點時間來聽一下瓦魯多的解釋。不過相對的,就算我沒能響應你的期待,你也不要怪我。”
“那就足夠了。對吧?瓦魯多?”
帶著好像眼看就要被主人拋棄的金毛獵犬一樣哀傷而且必死的眼神的瓦魯多,連連點頭。
紅髮的女性士官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帶著些自暴自棄地用粗魯的動作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面殘留的葡萄酒。
側眼打量著主動為她的杯子裡面注入紅色液體的男人,鬍鬚男憲兵隊長輕聲嘀咕了一句。
“其實最要命的花花公子是你才對吧?”
“嗯?你說什麼?”
“我只是覺得如果是你的話,就算中上一槍兩槍應該也會沒事吧?”
“啊,你說這個呀。只要不是打中頭部的話總會有辦法的。我們兵科的宿舍聽說還有空房。馬爾切暫時也住到那裡去,和我一起在總部大廈間來回怎麼樣?就算是充當彼此的保鏢。”
“啊,這也不壞。不過要是中彈的話,感覺上一定會是我的說……”
好一陣子都因為事態不知會怎麼發展而提心吊膽,就連現在的心跳速度也超出平均值的萊拉,能夠理解馬爾切洛剛才的喃喃自語的意思。
這個男人是那種溫柔體貼、沒有惡意的沒人性的傢伙。而且他自己對此毫無意識,總是在無意間在他人心中激起軒然大波。
明知道就算心情再怎麼動盪也不可能得到回報,可是還是會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無法抵抗這個男人的魅力的普通人類們,只能一面深覺惱火,一面卻又原諒他吧。
第四章
父親奧利維;奧斯卡休塔和母親弗利達姆;馬裡裡亞多;塞羅,只要是一起位於沒有他人耳目的地方,就會毫不厭倦地對彼此進行冷嘲熱諷和人身攻擊。
就算是各方面感情都不太發達的路西法多,在小時候目睹到父母的不和後,也不可能不覺得不安。
當時,他也算是經歷了自己方式的沉重苦澀的體驗。
可是,當他這個兒子長大後,他就發現,父母之間的那種關係純粹只是打趣,別說是不和了,根本就是兩個人都在對這種親密的交流形式大大地樂在其中。
不知道該說是生氣,哭笑不得,還是彆扭。總之每次想起那些日子的事情,他就會陷入就他的個性來說非常難得的混雜了各種各樣思念的奇妙的感覺中。
因為父親經常對年幼的兒子作出一些很沒有神經的舉動,所以母親沒少為此而衝他爆發出怒火。回想起那時父親的種種言行,他的兒子也覺得,確實不管哪一個都足以讓心底善良而且具備常識的母親發火了。
但是,只有一次,母親是在不涉及兒子的情況下對父親爆發了特別的怒火。
因為這是很難得的事情,所以路西法多到現在也記得很清楚。
事情發生在原本應該每個週末都返回郊外家中的父親,因為工作太忙而在事隔三週後才回家的週末——
回家之後也頻繁和部下們進行聯絡,快如閃電地作出各種指示的身影,實在不像是在事隔許久和家人共度假日的男人。
因為平時總是對O2把工作帶回家採取嚴厲態度的馬裡裡亞多,那天也什麼都沒有說,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所以想必是發生了相當的事情吧?
“奧利維,我想你自己也應該明白,已經到達極限了。休息吧。這樣的狀態會耽誤判斷的。”
女主人對已經不知道在灌下第幾杯濃咖啡的銀髮好友用溫和,但卻蘊含著讓人絕對服從的意志的口氣說道。
在母親採用這種口氣的時候,就必須放棄至今為止所做的所有事情。這一點年幼的兒子已經透過經驗而深深瞭解。
在兒子看來也充滿了疲勞困頓的父親,用總覺得有點孩子氣的動作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但是,還不能放心……”
“剩下的由我來接手。你回來之後所做的事情我已經全部掌握。足以充當你的代理。我保證不會讓你的部下死一個人。我以自己的榮譽起誓,奧利維。”
在熠熠生輝的黃金色頭髮包圍下的纖細美貌,浮現出了和平時的柔和截然不同的充滿自信的危險笑容。
就兒子所知,至今為止會用名字稱呼父親的人只有母親。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