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惑的時間只有兩三秒鐘。雖然他有著只要看到她的舉動就可以迅速躲過的自信,但卡加不可能躲得過去。
“薩蘭!”
不想看到那決定性的瞬間的白氏發出慘叫聲,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病床的旁邊一下子響起了許多個聲音。
然後,是一個低沉的男人的聲音——
“好危險~這不是超振動匕首嘛。怎麼把這種東西帶進病房裡來,你在想什麼啊,萊拉。”
卡加顫抖著睜開了眼睛,看到為了檢查長髮被編成了三股辮子的路西法多奧斯卡休塔從病床上撐起了上半身。
他的副官以上半身趴在他膝蓋上的姿勢昏了過去。
“你沒事吧,薩蘭。有沒有受傷?”
“謝謝你關心。我沒有受傷。大尉,你醒過來真是幫了我大忙。”
青綠色頭髮的醫生向著撲過來的同僚報以優雅的微笑。
身為這場大騷動的原因的男人,以一隻手捂住臉的姿勢向兩個人謝罪。
“對不起,大夫們。給你們添麻煩了。”
“才不是添麻煩這麼可愛的事情——”
本來要憤怒地抗議的白氏,卻因為突然襲擊自己的劇烈疼痛而再也說不下去了。
腦細胞似乎一起發出切斷金屬般的慘叫聲、訴說著自己的痛苦一樣。疼得卡加抱著頭想團團亂轉。
但是這個痛苦也伴隨著熟悉的不對勁的感覺,這告訴卡加,這個痛苦並不是自己的東西。同時,他也明白了他人的痛苦會如此明確地傳達給自己的理由。
卡加兩手抱頭怒吼起來:
“路西法多奧斯卡休塔!就算你再怎麼疼,也不能用精神感測能力把自己的痛苦分到別人身上啊!”
“精神感測?我沒有這樣的能力,檢查也是……”
“能這麼直接地把痛苦傳達過來,除了精神感測能力也沒有別的了。我這邊已經遮斷了感測,是你自己不經允許就硬開啟的!”
交替地看看因為痛苦而扭曲著瞼訴說著的卡加,還有露出明顯處於困惑與痛苦之間表情的路西法多,薩蘭丁對自己的無計可施而感到抱歉。
“啊……莫非大尉的PC環會響起來是因為這個緣故?”
“這種事情現在無論怎麼也好啦,快點別再把感應傳過來了!”
只有著接收這種弱精神感應能力的卡加,看著平然的薩蘭丁憤憤地吼叫著。
看起來只能是屬於路西法多的這種精神感測,只對有著同樣能力的人有著強烈的指向性。
既然能力強大到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麼為什麼沒有在ESP檢查的時候查出來呢?
“×××!我都沒法正經想東西了……拜託,醫生。給我強力的止痛劑。不管有什麼副作用也沒關係,要一下見效效力又強的……”
“我要出去先打一針。”
對發生源進行自我控制感到絕望的卡加迅速地走向病房門口。
“啊!好狡猾!這是醫生濫用特權……”
“我是被害者啊,笨蛋!我會給你也拿點來,你就感謝我吧!”
內科主任醫師以偉大的口氣叫著,憤然地出了病房。
被丟下的路西法多下了床,把被撞到昏倒的副官的身體代替自己放在了床上。
薩蘭丁幫助他脫下了她的靴子,用一貫刻薄的口氣對男人說著:
“做過精密檢查,結果哪裡也沒有發現異常。我們判斷這個頭疼可能是心因性的,但如果這與你突然使用的精神感測能力有關係的話,那就不是這個醫院能處理的了。雖然我沒有調查過,不能作出正確結論,但我想精神科的醫師裡沒有專攻超心理學的。”
“……謝謝你告訴我如此灰暗的訊息,醫生。”
“如果止痛藥無效的話,那麼我們可以打針封閉神經。看起來你睡眠的時候並沒有痛苦,也可以開給你安眠藥。只要能做到,我們都會幫你做,你可別這麼悲觀。示弱這種事情可一點也不像你會做的。”
外科主任醫師很難得地真心鼓勵起了患者。
路西法多把脫下的副官的靴子放在病床下面,像交換一樣,把放在那裡的自己的鞋子拿出來穿上。
薩蘭丁急忙收拾起手槍的殘骸,放進床頭櫃的抽屜裡,想找個機會再拿出去處理掉。
他可不想犯下讓別人看到這個切斷面,然後置疑到底是什麼切斷了手槍的愚蠢錯誤。
然後他把陪護人用的椅子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