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人的心靈的話,那就並不是在愛對方,而意味著我只愛自己而已了。”
“真的…你說的完全沒錯。”
薩蘭丁對於膽怯而又猜疑心強烈的自己感到了可恥。
看看這個男人的純粹吧。所謂的絕對不會動搖的真正的自尊,也許就是這樣的東西吧。
“我所害怕的只是身為怪物的自身。”
“我應該說過吧,自己絕對不能認為自己就是怪物。”
“在聽血腥蕾斯說阿魯賈哈魯教授來到了這個行星後,我身體的某個部分似乎就產生了錯位。雖然我直接作戰的對手是蕾斯,但是在我心底的某個地方其實卻是在尋找那個傢伙——那就是我的念動力險些暴走的原因。在我的腦海中,萊拉也好,尼科拉倫也好,你也好,本也好,還有上司和部下們的身影,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幾乎是毫不遲疑地就試圖解放能夠一瞬間消滅我珍貴的、應該好好保護的東西的力量。我很害怕那時候的自己。那個就如同父親忠告過的那樣,是標準的怪物。”
“忠告?”
“在我還是小鬼的時候,他曾經沒有任何預兆地突然嘀咕了一句。他說,小心點,你是怪物。而且十年前他明明還親自表現過實際例子。愚蠢的我原先卻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如果說到十年前的話,那就是02從腦科學研究所救出兒子的時候吧。那時候和超能力有關的話題只有一個。以前卡加也曾經說過——
“你是說精神汙染嗎?聽說出現了相當大規模的受害啊。你父親本人是超能力者,目睹到兒子被當成人體試驗道具的光景,會多少憤怒到忘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軍隊上層一定也是抱著和你類似的看法,最終才同意了情報部的隱蔽工作吧?不過我事後才知道,O2本身和教授也有不小的樑子。結果不但在千鈞一髮的時候被他逃掉,還看到了研究所內的整體光景,最後還要面對因為藥物而發狂的兒子,於是自然就因為暴怒而讓力量暴走了。雖然好歹是保護住了在他眼前的我,但是研究所內被綁架來,和我同一立場的被害人們,在周邊搜查的聯邦軍士兵們,乃至於住在同一個鎮內,沒有關係的民間人士,全都被捲入而發狂致死。那其中算得上自作自受的只有研究所的傢伙們而已。”
“雖然是很慘痛的故事,但是如果因此就要求你父親負責的話,不是太過分了嗎?我認為這也只能當作事故的一種來考慮啊。”
這就好像是擁有理性這一安全裝置的槍支,因為受到的衝擊而在理性故障的情況下爆發一樣。
“如果是武器的爆發或者電腦的故障的話還可以得到原諒。但是軍隊不容許擁有意志和理想的人類輸給感情。畢竟PC環就是為此而創造出來的對於深層心理的暗示。事故之類的藉口是行不通的——不過那個時候,誰也沒想到02會輸給感情吧?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真心生氣的父親…真的好帥。”
最後的那句話明顯是屬於愛著父親,以父親為傲的兒子的。使用了全部能力和職權把兒子從死地救出的父親的活躍,足以贏得兒子的尊敬和熱愛。
O2的兒子因為自己不小心流露出的不夠謹慎的真心話而苦笑了一下。
“雖然最後出現了意料外的失策,但是那個人可不會天真到讓軍隊的上層去制裁自己的失敗。他應該掌握著當時所有上層人物的把柄吧。總之就是利用了各種各樣的手段讓人不再過問這個案子。”
“話說回來,原本問題就出在士官學校的警備狀態不夠嚴格上面。如果你這個被害者在軍隊研究所的遭遇再曝光的話,絕對會成為足以動搖所有相關機構負責人位置的大丑聞。所以反而應該是上層來積極進行交涉才對。”
“也是因為這個,雖然我在士官學校休學了三個月,也還是避免了留級的命運。”
“你那時很辛苦吧?”
“比起我來,更辛苦的是我周圍的人。因為時不時藥物的後遺症會冒出來,害的我用念動力毀壞了教室和宿舍什麼的。每次都是萊拉好像馴獸師一樣讓我平靜下來,引導我恢復清醒。雖然我不止一次害她受了重傷,但是她一次也沒有因此而生過我的氣。和我一起被綁架的十二個人也是,包括不同班的傢伙在內,他們都在各個方面保護和支援著我。”
對於路西法多和萊拉之間那種無法劃分到戰友或是男女情人等既定範疇內的深厚羈絆,薩蘭丁透過看到現在的那兩個人已經有所瞭解。而且聽到這樣的內容,他就算想嫉妒也做不到。
〃那個PTSD(心理性外傷的壓力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