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徐離易恨恨的一把橫抱起吳弦,從馬車上縱出去。
吳弦輕輕的將頭倚在徐離易的胸前,那裡不像敖那樣的寬厚結實,卻足以容納他不大的頭顱,可以找個很舒服的地方枕著。
“易,找個高點的地方,我們吹吹風去。”吳弦輕輕的說。
“好!”徐離易輕輕的應道,“小夜呢,你這樣出來,他不吵嗎?”
“睡著了呢!”小七的脾氣易比他還清楚呢,畢竟兩人相識七八年了,那個刁蠻古怪的脾性呀!
“嗯!”徐離易抱著吳弦在樹林裡縱著。
晚風呼呼的刮過耳邊,吳弦將腦袋往徐離易懷裡鑽了鑽,鼻尖全是他幽幽的冷香,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他的獨我自大,什麼時候開始眷戀他不經意間露出的溫柔。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也是一件很甜蜜的事。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一個小土坡上。
並不寬敞的地方,站下兩人卻綽綽有餘。
十五的圓月,像一個大大的銀色圓盤高高的掛在天空,向大地灑下一片乳白。
徐離易將吳弦小心的放下,順便將他的披風緊了緊。
吳弦站到堅實的土地上,迎著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夾雜著樹木泥土的大地氣息。
“那邊便是敖的星郎寨吧!”極目望去,越過鎮子的範圍可以看到一個高高的山峰,上面似乎還有一尾旗杆,旗幟飄蕩蕩的看不清上面的字。
“嗯!”徐離易點點頭,在吳弦身後輕輕的扶助他身子,似乎怕他一個不小心就被夜風吹走了。
“你曾經說過,敖以前是大將軍是嗎?”吳弦眺望著遠方,那個地方,那個曾經讓他害怕的地方。
“嗯!”徐離易明白吳弦是想知道淳于敖的過往,和他為什麼會招惹朝廷圍剿的原因:“淳于敖是當朝元老淳于大將軍的孫子,從小便在營武中長大,有著過人的膽識和武藝,他在十八歲的時候得到皇帝的賞識奉為大將軍,可就在那一年,他的祖父淳于大將軍得罪當朝一奸險小人,而使得全家獲罪被斬,只有他和他那個遠在邊疆的弟弟躲過了這場屠戮,卻成為了朝廷通緝重犯。”
“哦!”吳弦低垂著眼瞼,十八歲呀!眼睜睜看著親人在自己面前被斬殺,那是怎樣的一種絕望,六年來,敖就一直在這種噬心的痛苦中煎熬嗎?
徐離易靜靜的將吳弦擁進懷裡,如此的溫柔是他以前從沒有想過的,在吳弦面前他已經改變的太多了,有時候他真的懷疑自己是否還是那個陰險狠辣的魔教教主,一切改變只為了懷裡這個有著七竅玲瓏心的人。
“劉原松那個老傢伙竟然向父皇請命親自去剿滅當朝最大的土匪窩‘星郎寨’!”宇文真看著手裡至少是半個月前的奏章時,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星郎寨’,淳于敖,淳于老將軍最疼愛的孫子,當年淳于家通敵叛國滅門案中脫逃的重犯。
“尉犁,去將六年前,淳于家通敵叛國的備案調出來,拿到本宮這裡來。”宇文真輕輕的敲著書桌,淳于家的案子,當時他並不在意,這不過是一場能否在官場生存的勝敗遊戲,勝者生存,敗者覆滅,這是恆古不變的真理。只是現在只為了不讓那人臉上出現悲傷,他必須做些什麼。
…
揹著小小包袱的聞人笑,著一襲雪白的長衫,左擺處繡著一從翠綠的主,筆挺的竹稍直生長到心臟部位,再加上一張溫雅俊美的臉,一柄素雅的摺扇,這便是一個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聞人笑在路邊的一個茶寮上歇歇腳,他拿出那基本上已經成擺設的算卦用具。
煩躁!現在他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無法感知妮子去向的他到底該選哪條路,而且還不會和妮子錯過呢?哎!這裡離城鎮太遠無法利用城鎮裡其他人留下的線索作為路標。
“客官您的茶來了!”茶寮老闆殷勤的將茶端到現在唯一的客人的桌前。
“謝謝!”聞人笑有禮的含笑。
現在正是沒什麼人經過的中午,茶寮老闆一人很是無趣,他看到聞人笑放在桌前的卜算器具,忍不住開啟了話頭:“公子會算卦嗎?”
聞人笑眉毛挑了挑,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很自得的說是,可現在,算了!還是不要給自己的名譽抹黑了。
“不是,只是覺得好玩,買來玩玩而已。”聞人笑輕柔的**著桌上的東西。
茶寮老闆也是善於察言觀色得人,見聞人笑這個模樣,只當他有什麼難言之隱,有些尷尬的不知道是離開還是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