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說:“我猜的,你想聽我的嗎?”
趙國剛說:“你是小福星,你出生的那年,爸爸的公司就有起色了,算命的說你命好。”
遙遠道:“誰沒了誰還不是照樣的過。”
趙國剛莞爾搖頭。
“你不想和你哥一起住?”趙國剛說:“先去看看房子,規劃一下要買什麼電器吧,傢俱也還沒買。”
遙遠道:“我要出國了,不想留在這裡。”
父子倆上了電梯,趙國剛說:“因為你不喜歡你嫂子,爸爸說得對不對。你從小就是這樣,對陌生人太抗拒了。”
遙遠道:“我現在學乖了,不敢多幹涉你們的愛情,說了也沒用,沒的結一身血海深仇,說半天不討好,還要被罵我不知好歹,不成熟,不會遷就配合,你們都是需要愛情滋潤的人,所以大家各過各的小日子……”
趙國剛道:“寶寶,等你結婚以後就會明白了,男人在家庭裡是一個處於和稀泥的位置,既要哄老婆,又要哄父母,不能因為老婆傷害了父母,又不能向著母親,傷害自己的愛人……對你哥來說,你就代表了他的父母和第一個家,你嫂子則是他的妻子,你沒有經歷過身處婆媳之間的中間地帶,兩邊都要哄,兩邊都不能讓她們生氣,你哥哥已經很努力地在做了。你想,如果你媽媽還活著,不喜歡你的妻子,你要怎麼辦?難道能取一邊舍一邊麼?”
遙遠道:“你不就是這麼做的麼?還好意思說這個?爸,你臉皮厚得簡直跟長城一樣了,那女的給你做一天三頓飯,都吃到你臉上去了吧?”
“你和稀泥的本事顯然稀巴爛,泥都快糊你自己一臉了還好意思說我?我不會結婚,讓你小兒子去傳承香火,你已經管不著我了。”
電梯還沒開始用,趙國剛說:“爬爬樓梯吧,鍛鍊鍛鍊。”
遙遠道:“你痛風的,爬什麼樓梯。我揹你吧。”
趙國剛說:“不行,別摔下來。”
遙遠道:“我試試,小時候你就揹我的。”
趙國剛不讓,遙遠也是隨口說說,要是背一半真的摔了,他可負不起這個責。
兩人爬樓梯進了頂樓走廊,這裡全是空房,許多住戶還沒入夥,走廊裡空空蕩蕩的很安靜,
趙國剛說:“你哥和你嫂子很想和你一起生活……”
他們的那房大門半掩著,傳來黎菁在打手機的聲音,走廊裡很空,
“……對啊,我也真是煩,結個婚連蜜月都不去……”
遙遠和趙國剛同時停下腳步。
“……我不就是衝著這家沒婆婆麼?結果來個弟,比惡婆婆還難對付。你知道吧,譚睿康那個人結婚前他就不像個這樣的人,什麼都好好的,人也好,又浪漫又體貼,結果一開始住,那一大堆鳳凰男的毛病就出來了。”
“哎,就是這樣啊!男人結婚前結婚後,簡直就是兩個樣,我要知道他是這種人,我打死也不會嫁給他,你知道嗎?他什麼事情都要問他弟的意思,他弟有千般不好,萬般不是,我都不能說一句的,說了他就朝我發火。他弟也是這德行,在他弟眼裡,譚睿康就什麼都是好的,說都不能說,一說他哥,他那臉就難看得要死,譚睿康每天從公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弟做宵夜吃……”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弟每天在家幹什麼,我算給你聽吧,沒工作,也不去找工作,不去公司幫他哥的忙,掛個副總的職,每天睡到早上十一二點,起來吃個午飯就上網打遊戲,下午和朋友出去玩,晚上回來在家裡看電視,就這樣還不行呢!嫌我煮的飯難吃,譚睿康在外面忙了一天,喝了酒,晚上十一點回來,就先去給他弟做宵夜吃,我說他這麼大個人了,還要等他哥回家給他做宵夜?”
“……不知道呢,我看他哥那德行,他弟說什麼都是對的,什麼都聽他弟的,我說幾句他就讓我別管,他弟要多少錢給多少錢,我找他要錢,他一個月零花錢就給我五千,我是他老婆啊!你懂不!我哪有半點當老婆的樣子?不,那倒沒有,買菜是他買,要麼他弟自己買,他一個月賺多少從來不給我說,有多少錢也不跟我說,兩兄弟防我跟防賊似的,我看上他家的錢了嗎?就算我是衝著錢來的,我都嫁給他了吧,我要照顧他一輩子,要給他譚家生小孩,這些錢分我一半有錯嗎?對啊,到哪都是這麼說……”
“……我犯賤唄,我怎麼就愛上他了呢,哎,他弟沒啊,沒女朋友的,長得跟個繡花枕頭似的,裡頭全是草包,每天就在家裡坐著,是,公司是合開的,但合開也不能不管啊,譚睿康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