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因為啞,所以交流起來很費工夫,我們只能一直用問是或否的方式問他,問了半天什麼都沒問出來。
最後,白開奈不住性子,乾脆叫我出去自己看。
出了門我問白開,這廠房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你沒長眼睛是嗎?這地方能他媽有什麼問題,有鬼都凍死了!”白開打了個噴嚏又道,小缺,你覺得這廠房跟照片裡的是同一個嗎?
我四下看了看,廠房裡的東西都沒了,很難比對,因為這種廠房的牆壁或是地面基本都是大同小異,根本無法細細分辨的。於是我問白開,你的意思是,這個宅子也是一個複製品?
白開說,那到不至於,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悄悄看過了,你跟我來。
白開把我拉到了廠房的一角,地面上零零亂亂的有很多塊兒碎磚。白開用腳把碎磚扒拉開,指著道,你看看。
我俯身下去,只見地面上的確是有一些痕跡,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可我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問白開,這什麼?你尿的?
白開說,尿你奶奶的爪,這是水泥幹了之後留的痕跡,有人在這兒攪拌過水泥,這廠房最近做過修改!
我頓時想起來了,小時候鄰居家建房的時候我記得我專門跑去看過。那時候的施工比較簡略,沙子,石子,水泥都是堆在地上的,隨便把沙子用鐵網過濾一下,就地在沙堆上弄一個坑,直接就在裡頭攪拌水泥。旁邊呢就一筐一筐的把攪拌好的水泥運上去,加磚蓋房。
我心說這個廠房之前要塌了?平常的話,牆體如果有了裂縫,也是要用水泥修繕的,這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壞了很正常。
我轉回身去找那老頭,卻見他已經在自己的小屋門外頭看著我們了。
我就問他,這廠房最近動過工嗎?
見老頭啊啊著點頭,我又問,是修那裡的?
老頭伸手指著我身後的這面牆,又啊啊。我心說老子的分析能力還是不錯的,這牆果然之前出了狀況。
誰知回頭見白開一臉奇怪的正看著牆,不明不白的問老頭,是不是之前牆上有什麼東西?用水泥蓋住了?
我一聽心裡就咯噔了一聲,見那老頭又啊啊著點頭。
我就問白開,牆上能有什麼東西?
“我又沒透視眼,不過你看這一部分的水泥明顯要新於其他地方。”白開伸手摸了一下又道,這塊地方正對著一扇窗戶,那扇窗戶也很奇怪,開的位置不倫不類的。
我扭頭一看,果然在對面的一面牆上,的確有一扇窗戶看著不太對勁,首先,這扇窗戶開的位置很特別,要比其他窗戶高出一大塊兒。顯得很突兀。我環視了廠房裡所有的窗戶,只有這一扇特立獨行。
其次,這扇窗外頭,正對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平臺,平臺也不是搭建的,只是在一個小土坡上用鐵鍬一類的工具剷平了。
第 152 章 故事中的真相
說講故事我倒是沒有異議,只是我這人平時經歷不少,但能說成故事的其實並不多。我腦子裡也沒什麼現成的能拿來用,總不能我跟白開倆人對著講自己的經歷吧。
白開催了我一句,要我快點開口。
我這邊本來就著急,這下更沒了頭緒,趕鴨子上架的就開始講了起來。
我講的第一個故事是秦一恆當初告訴我的,是一個鬼打牆的故事,說是有很多人夜裡趕路,總覺得這路比平日裡走的長,怎麼也到不了目的地,等到了天亮了,才發現自己在墳圈子裡繞圈。這很多故事裡甚至傳說中都有人講過,沒什麼特別的,特別之處在於秦一恆解釋了這是一種什麼現象。
他說,這入葬之後的人,有一些並不是立即投胎的。這也不是他們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活計,說白了就是底下的號還沒排到他,這跟我們陽間也類似,不太深究的比喻的話,完全就是跟去銀行排隊一個路數。
這汙穢沒法去投胎,可平日裡總不能像人一樣玩樂。這唯一的樂趣,也就剩下捉弄一下過路人了。
當這人在墳圈子裡走路,其實這汙穢一直就在旁邊數著。很多人可能去過一些古老的寺廟,尤其是埋有舍利子的那種,圍著埋著舍利子的塔或是其他建築走一圈,是會給自己增福加運的。而這圍著墳轉,卻正好相反。是會在身上招晦氣的,這晦氣招的越多,這墳也就越清明。這裡的清明是一個形容詞,具體表述的意思還不好用文字表達,總之就類似於我們去掃墓差不多,這汙穢也不是喜歡晦氣多的地方,它們自己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