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有失,三日內賠錢給你,現在三日之期未到,你現在這樣做,可不合規矩。”
他的臉上神情莫測,眼神卻閃過一絲厲色:“葉老闆要是連夜潛逃,我合了規矩就要蝕財了。你若不服氣,去跟府衙大人說理去,看大人怎麼定奪。官差大人,帶她走!”
“你……”我氣極,兩個衙役立即上來拖我,我甩開他們,“不用拉拉扯扯的,我自己會走。”
我被帶到了府衙,大堂之上,一片“威武”之聲,我只在電視上見過這陣仗,以前只覺得搞笑,如今見了真場面,說真的,還真有些心發虛腳發軟。我和林老闆按規矩跪到了堂下,跟著我來的安遠兮和鋪子裡的工人被擋在大堂之外觀審。那府衙大人四十上下年紀,面白無鬚,頗具官威,驚堂木一拍,喝道:“被告葉海花,大豐號的林老闆狀告你欠他貨款價值白銀八千兩,賴賬不還,是否屬實?”
我吸了口氣,抬眼望著堂上的府衙:“大人,民女欠債屬實,但並非賴賬不還。”
府衙大人“啪”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厲聲道:“既然屬實,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為何不還?”
“大人,民女並非賴賬,只是一時之間拿不出這許多銀子,需要些時間籌貯。”我沉著地道,“而且大人可以檢視民女與林老闆簽定的合約,合約上註明,若民女不能及時出貨,三日之內賠償貸款。但如今還未到三日,林老闆這麼急著把民女告上官府,實屬不合情理,請大人讓民女回去,三日之日,必定清還林老闆的貨款。”
府衙大人檢查了合約,轉眼看向林老闆:“原告,被告所言的確無虛,為何你不遵守三日之約?”
林老闆哼了一聲,大聲道:“大人,葉老闆所言並不屬實,合約雖然註明三日之內賠償貨款,但葉老闆以一時之間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來作推脫,顯然有欠債潛逃之心,草民擔心三日之後,不但收不到銀子,連債主都會不知去向……”
“林老闆,你憑什麼認定我會潛逃?不管怎麼說,你也應該按合約的規定來……”我據理力爭,堂上的大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喝斥道:“大膽刁民,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喧譁!”
又是一片“威武”之聲,我只得噤聲,府衙大人問林老闆:“原告,你為何認定被告會潛逃?”
“回稟大人,葉老闆欠草民不過區區八千兩百銀,可葉老闆的身家可不止此數,單說她脖子上那塊玉,就價值超過八千兩,葉老闆身上隨便一件飾品,都可以抵了我的貨款,卻以一時之間籌不到這許多銀子來敷衍草民,顯然是藉口賴賬,尋機潛逃!”林老闆一番擲地有聲的話,不但引來一片譁然,連我也呆住了。
我脖子上的玉?我怔怔地摸上那塊黑玉,那是冥焰給我與他聯絡的信物,沒想到它居然這麼值錢?冬天衣物厚重,那玉掩在了衣服之下,沒幾個人見過,開了春換了薄衫,那塊玉才露在了脖子外面,但也沒引起過太多人的注意,沒想到這個林老闆眼睛這麼尖,一眼就瞧出這玉價值非凡。
“原告,被告所言,是否屬實?”府衙大人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
“大人,民女自己並不知道這塊玉這麼值價,並非像林老闆所言,有錢不還。”我急忙道。
“既然如此,原告,本官就判被告將此玉拿來抵債,你可願意?”府衙大人對林老闆道。
不等林老闆出聲,我急忙道:“大人,不可!”
這塊玉是我與冥焰聯絡的引線,雖然現在我不知道冥焰到底在哪裡,但我心裡還抱著一線微薄的希望,有朝一日能透過它得到冥焰的訊息。何況,這塊玉是冥焰留給我的唯一的念想,我怎麼能拿它去抵債?
“大膽刁婦!”府衙大人橫眉一挑,怒目喝道,“為何不可?莫非你真是想賴賬不還?”
“回稟大人,這塊玉是民女的祖傳之物,如果這樣輕易拿去抵債,實屬對祖先不敬,民女不敢做出此等不孝不義的禽獸行為。”我伏地道,“請大人開恩,若能按合約寬限民女三日,民女一定想辦法籌錢還債。”
“口說無憑,這三日你若跑了怎麼辦?”林老闆道。
“原告此言不錯。”府衙大人捏著下巴看了我一眼,“被告,雖然合約註明可以給你三日時間,不過基於原告對你存有懷疑,不如本官作個調解,你將那玉留在府衙之內,本官給你三日時間去籌錢,三日之後你若還清欠債,再來府衙將玉贖回,如何?”
我抬起頭,看到府衙大人緊緊盯著我脖子上的黑玉,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我冷笑,說來說去,就是想要我這塊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