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流末鳳眸輕眯,深沉若海的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冷厲的光芒。
難道是?……
一閃而過的念頭讓祁連流末猛然皺起眉頭,手微微握緊。
低眸看了一眼懷中的白銀,伸手把她抱在自己懷裡,當即向外走去。
清月閣外,大護法月末和二護法月封已經等了一天。
雖然他們很想跟國師大人彙報最近的情況,但顯然現在不是時候。
國師大人在清月閣中已經呆了一天了,沒有傳出一句話來,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硬往裡闖。
所以,守株待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吱呀。”
推門的聲音忽然響起,混著清淺的腳步聲。
月末和月封連忙直起身子,恭敬地低首,等著國師大人的詢問。
腳步聲只響了一聲,旋即便有一道華紫的流光從月末和月封面前瞬閃而過。
兩人呆愣了一瞬,旋即齊刷刷抬頭看向身形遠去的祁連流末。
國師大人不是應該冷淡地聽他們彙報麼,怎麼就這麼走了?!
“主子?……”
月末忍不住出聲,想要叫住祁連流末。
月封目光微微凝頓了下,沒有開口說話,反正不是他出聲,最後怎麼都不會懲罰到他頭上。
祁連流末腳步一頓,冷淡地轉身看向下方的月封月末。
祁連流末一回頭月末就知道不好,國師大人面色明顯比往常更加冷淡,眼中的清寒之氣幾乎要溢位來。
“說。”
被祁連流末冷沉的目光一掃,大護法月末表情僵了一下,旋即扯開一抹笑,“主子,我們有點事情想要彙報,還請主子裁決……”
祁連流末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眼中滿是深沉莫測的暗光。
“本座養你們幹嘛?”
微微拖長的尾音帶著冷冽的寒氣,如同是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冷風頓時讓月末月封渾身一僵。
顯然國師大人很生氣,正處於不能惹的狀態。
月封連忙把月末往後一拉,臉上扯出一抹笑,“是屬下莽撞了,這就去領罰。”
祁連流末輕飄飄看他們一眼,寬大的衣袖在風中獵獵飛舞,身形瞬閃而過,倏忽間便消失在月末月封面前。
月末月封面帶恭敬地跪在地上,見翻滾的雲海中再不見了祁連流末的身影,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早說過,不要在這時候跑過來,你偏不聽,這下好了吧。順利地惹惱了國師大人……”
月封瞪著月末,眼中全是不滿。
月末擺手,“行了,有指責我的功夫你還是快去幹點正事吧。”
月末話聲頓了頓,略略沉吟道,“想必是白姑娘出了什麼問題,不然國師大人不會火氣這麼大……”
月封點頭贊同,一邊走一邊說道,“估計國師大人這次又要十天半月才會回來,我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月末眼中微微露出苦色,“本來以為國師大人回來就能解決問題了,卻沒想到就只白白撈了懲戒,什麼事也沒解決……”
“行了,快走吧。”
“……”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遠處。
月末月封走遠後,百花叢後忽然閃出一道黑紅色的身影。
樾煞的目光意味深長地頓在祁連流末消失的地方,涼薄的唇角緩緩掀起一抹冷魅的弧度,一支翠綠晶瑩的玉笛在手中旋轉,劃出一道道流暢的弧度,低笑,“這一幕跟萬年前的情景可真像……這種好戲,可不能缺了本君參加……”
樾煞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身形同樣瞬閃而過,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
只餘下一抹殘影……
……
祁連流末的速度極快,只用了半個時辰就遠離了三十三重峰的範圍。
黑陳的夜幕之中唯有摧殘的星辰在山藥,祁連流末目光在下方一掃而過,表情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
白銀仍舊無知無識地倒在祁連流末懷裡,沒有任何醒轉的徵兆。
祁連流末微微垂眸,清冷的目光軟化下來,帶著些許大的溫柔,頓在白銀白皙的小臉上。
心中輕輕嘆一口氣,呢喃著開口,“我還是比較喜歡活潑點兒的你……小傢伙……”
他們下方是一個喧囂而又安逸的小鎮,不時有調皮的小孩兒在街道上跑來跑去。
雖然是夜晚,小鎮中卻仍舊燈火通明,夜市上繁華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