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分希望,臉上的興奮不言而喻。
兩人並肩站了片刻,龍一鱗把滅魔刀遞給逍遙,還是忍不住說道:“逍遙,你想不想修習這滅魔刀的刀法?”
逍遙微微有些吃驚,疑道:“難道這滅魔刀還有專門的刀法不成?”
龍一鱗輕輕笑道:“那是自然,雖然滅魔刀乃天地靈氣所化,本身便是修真界中的無上神器,但是倘若配以《滅魔譜》,那使用起來更是威力絕倫,世無其匹啊。”
精妙的道法和神奇的法器是每一個修真者夢寐以求的東西,逍遙也不例處,聽龍一鱗說有《滅魔譜》與滅魔刀相匹配,心中既驚又喜,忙詢道:“那《滅魔譜》在什麼地方?”
龍一鱗笑道:“我自然讓你去取滅魔刀,自然是有《滅魔譜》在身,老頭子我再不中用,滅魔刀和《滅魔譜》總能搞到一樣吧。”
逍遙見龍一鱗已近蒼老的臉上浮現出童稚的微笑,那般純潔,那般可愛,就仿如一個沒有長大的老小孩兒,蕭逸潛冷峻的面龐忽地又在腦中一閃而過,落寞的感覺又從內心深處悄悄升了出來,笑道:“師父你道法卓絕,深謀遠慮,又有大胸襟,大抱負,將來肯定能夠馳騁天下,快意紅塵的。”
其實,在逍遙的心中,又何嘗不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馳騁天下,快意紅塵呢,只是天意弄人,造化玄奇,未來的事瞬息萬變,又有誰能夠掌握呢?
似乎看出了逍遙眼神中的落寞,龍一鱗笑道:“怎麼,在逍遙峰上受人欺負了?”
逍遙苦笑一聲,道:“怎麼會呢?師父和師兄們都對我很好,只是我天生愚笨,資質太差,老是惹師父生氣罷了。”
龍一鱗不屑地笑道:“人的資質乃天地造化所生,生於內而不外露,心、腦、神掌其優劣,脾,肺,肝控其強弱,筋脈、血氣、骨骼定其純雜,此外,一柱、二目、三魂、四肢、五官、六神、七竅、八靈、九穴、十指都與人的資質暗含千般關聯,倘若僅憑外表便對一個人的資質妄加評論,那便是大大的不對了,古人云‘大智若愚’說的便是這個道理。(注一)在我看來,你內心純潔,八靈俱現,在修真一路,實屬難得的奇才,這也是我會選你做為滅魔刀主人的原因之一。”
龍一鱗的話彷彿古佛誦經,仙人指路,雖然說得在情在理,有根有據,逍遙卻全然不解,眼眸中疑慮重重,輕輕咬唇,細聲道:“師父,你說的話怎麼我從來都沒有聽師父和師兄說過?”
龍一鱗哼道:“他們那些見識淺拙之輩哪裡會懂得這個道理,整日只知道修道練法,卻把修真之人最根本也是最重要的修心給拋於腦後,到頭來雖然道法強橫無匹,心志卻薄弱不堪,最終也逃不過被天地戾氣毀滅心志,永墮閻羅之苦。”
逍遙心中一動,竟微微有些氣憤,道:“師父師兄們都是正道人士,不會受魔教妖人蠱惑,迷了心志的。”
龍一鱗忽地面色一肅,冷道:“正道?那些所謂的正道整日揚言以拯救萬民為己任,說什麼要佑護天下蒼生,匡扶正義,可事實呢,個個心懷叵測,勾心鬥角,對自己的弟子優劣分明,極具成見,每逢正魔大戰之時,他們哪個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俗語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你仔細想一想,你的師父師叔們哪個人的身上不沾著千萬生靈的鮮血?”深深嘆息一聲,龍一鱗又道:“長歡教雖然人丁稀薄,勢孤力微,但是我們活得坦蕩蕩,逍遙快活,對自己的同門親如一家,可生死與共,在天下面前,妖人惡毒我們便殺妖人,倘若所謂的正道中人殘害生靈,我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斬殺殆盡,絕不留情!”
龍一鱗言語錚錚,逍遙臉色陰晴不定,似痛苦,似憤怒,似驚愕,似不解,到了最後,只重重地喊了一句:“你不能汙辱我師父!”
龍一鱗一怔,似乎沒有想到逍遙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怒道:“他如此對你你竟然還為他說話?依我所見,這樣的師父不要也罷!”
朝逍遙冷冷瞪了一眼,龍一鱗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忽又停住腳步,沉聲道:“你還是想想紫寧吧。”
看著龍一鱗的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夜風輕襲,逍遙忽然有種無助的感覺。
逍遙峰上,他的冰冷讓我感受到了人世的蒼涼;從他的臉上,我看到了自己的愚頓;從他的眼神裡,讓我對自己絕望。曾幾何時,我也謝過他,恨過他,可到了現在,我卻要為了他失去心中唯一的溫存。
紫玉洞中,是她溫暖的手與我緊緊相連,相依相伴;生死麵前,是她純潔的微笑讓我有了久違的感動。
可是,畢竟是逍遙峰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