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看著梁冰焦慮的眼睛,李春天覺得她沒法不答應。

“我那公司在一夜之間沒了,消失了,你知道我的公司怎麼消失的嗎?”

梁冰扯著嘴角生硬地笑了笑:“我那個老婆,當然現在說是前妻了,和我的副總兩個人捲上我所有的錢消失了,去了日本。結果,一夜之間我成了窮光蛋,我是窮光蛋了還好,我還欠好幾百萬的賬!你知道在那個年代,那幾百萬是什麼概念!”頓了頓,梁冰接著說。

“跟鍾曉飛那天晚上的事兒,在我的記憶裡非常的模糊了,我只記得第二天早晨一醒過來,公司沒了,我就去了深圳。你知道當時啊,千頭萬緒,特別的混亂,我不可能顧得上鍾曉飛!也就是這幾年,公司好了,我就把公司從深圳挪回了北京。”

聽完梁冰說這一大堆話的時候,李春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她知道梁冰沒有說謊,她看得出來,梁冰很痛苦,雖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梁冰還是不能釋懷。而鍾曉飛只是一個一廂情願的犧牲品,即使梁冰有錯,他也不應該為她的死負責。

“那,你後來又見過她嗎?”看著梁冰疑惑地看著自己,李春天補充道,“你前妻。”

“沒有,她帶著我兒子去了日本,再也沒有回來。”

“你兒子多大了?現在。”

“七歲……”

梁冰講完了他自己的故事就走了,李春天招呼工人把電視搬上了樓,安裝好已經很晚了。

破了相的電視放在角落裡,李春天沒讓搬走,蹲在地上看著趴在電視螢幕上的那一條口子,李春天突然覺得特別難受——可能梁冰真的是個好人,只是經歷太多了,冷漠太久了。

張一男一般不會來報社,一是不愛動彈,二是藝術家的那點兒小清高,覺得報社這地兒,掛著文化單位的牌子,卻是惦記著家長裡短的俗事兒。今天劉青青非要讓他到報社來一趟,還說是十萬火急的事兒,張一男這才不情不願地趕過來。

劉青青一看見張一男走進門,趕緊招呼他坐下,特興奮地拿出一件帽衫遞給他:“商場促銷,你摸摸,這質量特好。”“這什麼啊這就啊,還帽衫!我跟你說老帽兒才穿這玩意兒呢!”張一男特不給面子地把帽衫扔回劉青青手裡。

“什麼呀!你現在好歹也是藝術家了,穿這個怎麼了!多時尚,多流行啊!”

“你看我這鬍子拉碴的,穿一帽衫,這什麼呀這是!我跟你說,我最煩這種衣服。”

不想再聽劉青青囉嗦,張一男接著說:“你就為這衣裳給我叫來?”

劉青青放下帽衫,從後邊摟著張一男的脖子,特溫柔地說:“一男,我今天跟朋友打聽了一下,說你的畫現在的市場價值至少值六十萬!所以你千萬別私下賣給你朋友,聽沒聽到?”見張一男不吭聲,劉青青搖了搖他,“聽到了沒有?”

張一男不耐煩地把劉青青的手從脖子上扒下來,轉身瞪著她說:“跟人說好了,不能反悔啊,人明天過來拿來了。”

劉青青急了:“你就說我不同意,你全賴我身上得了!”

“說你不同意就不能賣!這話我說得出口嗎?”為了女人丟面子,張一男做不到。

6、從見面親嘴,到見面鬥嘴(3)

“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你就說我不同意!”

“不是,什麼叫都得你同意啊,你知道‘夫’字兒怎麼寫麼,比‘天’還高一截呢,我是你男人,知道不?那是我的畫,我就十萬塊錢給他,我願意!”張一男怒氣衝衝地吼起來。

劉青青瞪著眼睛:“我還告訴你,這幅畫我不同意就是不許賣!”張一男瞥了劉青青一眼,“我還真個跟你說,我的事兒你不能什麼都摻和,知道嗎,大清國最後為什麼滅了?就因為女人跟著瞎摻和,瞎攪和,最後全亂了套了!”張一男說完,轉身就走出門去。

“我還告訴你,這事兒我還管定了!我不同意他就是不能賣!”劉青青衝張一男的背影聲嘶力竭地吼。女人的叨叨和呻吟一樣,都讓男人無力招架,這話說得張一男深有感觸。

張一男從劉青青她們廣告部出來,扭頭衝李春天她們辦公室奔去,砰的一聲推開辦公室門,嚇了李春天一大跳,“你怎麼來了?”屁股剛挨著椅子坐下,張一男就叫喊起來,“我跟你說,你別勸我,千萬別勸我,我這回肯定跟她離婚,真的!沒法過在一塊!”

“跟誰啊?跟青青?”

張一男壓根沒理李春天的問題,自己說自己的,“我跟這兒給她寫離婚協議書,拿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