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道:“今晚我又作了個夢,同樣是那座山城,我到了城內最高的一座城牆處,沿著一條石板路不知如何走到一個廣場去,矗立著一座神殿似的建築物,殿門上有方橫石匾,雕著四個字,但怎麼也看不分明。”
辜月明聽得頭皮發麻,寒毛倒豎,道:“然後呢?”
烏子虛猶有餘悸的慘然道:“然後我看到雲夢女神。”
辜月明呆瞪著他。
烏子虛苦笑道:“事實上我見不到她,看到的只是一團美麗奪目的光影,雲夢女神出現在霞彩之中,四周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她似有若無,我則沒法動彈,接著我聽到她對我說話,重複了兩次,就是要我喚她的名字。唉!發展到這種田地仍不醒悟嗎?她在勾我的魂魄,只要我叫出她的芳名,我的小命就此止矣。我真的不想死,我還沒有活夠,至少仍未找到能令我傾心的女人,這樣死了多麼不值。”
辜月明道:“你是不是乘艇過來的?”
烏子虛點頭應是。
辜月明道:“我們到艇上再談。”
百純獨坐廳內,看著掛在對面壁上的雲夢女神。
雲夢指的會不會是錢世臣所說的小云夢呢?雲夢城還在那裡嗎?真奇怪!以錢世臣的地位權力,為何說個古代發生的故事竟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像有甚麼顧忌似的,還要自己立下誓言,不得洩漏出去。原因在哪裡?
忽然間,百純感到強烈的街動,要聽到故事末說出來的下半部,同時暗下決心,不讓錢世臣藏頭露尾,令她沒法掌握當年雲夢城確實的情況。
想到這裡,她朝位於中進的書齋舉步,自認識錢世臣以來,她還是首次主動邀請他到紅葉樓來。她曉得錢世臣看到她用私箋寫的密函,不論他公事如何繁忙,都會拋開一切,到書香榭來見她。
烏子虛和辜月明分坐舟子兩端,前者負責操舟,離岸朝湖心的方向駛去。
辜月明沉吟片刻、似像要重整思路,道:「你是在甚麼情況下殺皇甫英的?“
烏子虛道:“嚴格來說,我只是間接的殺死他。當時我在賭館遇到一個賭得很狠的豔女,我這個人賭歸賭,嫖歸嫖,賭錢時絕不碰女人,可是那晚卻像前世冤孽般,我和她像乾柴遇著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先忍不住的是她,在我耳邊細語,約我到她的香閨去,然後早一步離開。我正賭得昏天黑地,腦筋沒有平時那麼清醒。當時只要稍為清醒一點,定會猜到她如此鬼鬼祟祟,是因有所顧忌。唉!該不關清醒或不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