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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躬身施禮,恭敬的道:“京城畫仙郎庚,特來向大管家請安問好。”

豔娘心忖這傢伙的動作頗為瀟灑好看,又說得一口漂亮的京腔,可惜只是個自命風流的窮畫師,仍不去看他,皺眉道:“甚麼畫仙畫聖,是你往自己臉上貼金,還是當別人恭維你的話是真的。”

郎庚毫無愧色,盯著她豐滿的胸脯色迷迷的道:“我是畫仙還是銀樣蠟槍頭,大管家一試便知究竟,保證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豔娘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勉強扳著臉孔,罵道:“管你是甚麼貨色,竟敢來調侃老孃,是不是想我掃你出去?”

郎庚慌忙道:“大管家息怒。在下最見不得漂亮的女人,大管家請原諒則個。”又咧嘴露出上下兩排雪白整齊的牙齒,化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不過大管家可以放心、在下這個人最公私分明,工作歸工作,最懂守規矩。在下這回來應徵畫師,是要為我們以繪畫為生的人吐氣揚眉,不致被人看扁。”

豔娘沒奸氣的道:“這三個月我見過你的同行不下三十人,有哪一個不是說自己天下無敵,畫出來的卻是見不得人的東西。你少和我嚼佔頭。”事實上她對這個色鬼畫師已略增好感,他繞了一個彎來讚自己漂亮,捧拍得恰到好處。

郎庚不但對她的嘲諷不以為意,還似非常受落,嘻皮笑臉的道:“在下的畫技如何,是沒法騙大管家的,只要大管家教人找來紙筆墨和清水,讓在下為大管家揮筆寫一卷美女臥圖,大管家就曉得在下是如何本事了。”

豔娘終於往他看去,狠瞪著他道:“不要搞怪弄鬼了。老闆要求的是敷彩美人畫,沒有顏料怎畫出來?你是不是來胡混的。”

郎庚兩手負後,好整以暇的道:“只要貴樓大老闆通曉畫道,可從墨彩畫看出在下的工夫!”

豔娘見被他胡纏了不少時間,再沒有興趣聽下去,截斷他道:“你滾到門外等待我發落。”

無雙女牽著黑兒,腳步沉重的離開斑竹林,馬上馱著舅舅的屍身,被她以外袍包裹妥當。

落日餘暉下,她踏上穿過古樹林往澤地去的驛道,心中虛虛蕩蕩的。她抱著希望而來,現在一切的希望均變成泡影,以前她一直深信可以令事情水落石出,弄清楚真相,到此刻才明白那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

她曾預想過無數的可能性,卻從未想過到達目的地後找到的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舅舅。爹已是凶多吉少,可能是最後的一個親人又離她而去,上天為何對自己如此寡情,自己的前生是不是結下解不開的冤孽,致今生須孤獨的去承受。

自舅舅把她託孤安玠後,她夜以繼日的努力學習、操練,從翻騰的功夫、口技、鞦韆戲、胡旋、劍舞、槓子、走繩、蹬梯、蹦床、戲法到煙火幻術和燈火幻術,每一項上的成就都令有“雜耍王”之稱的安玠瞠乎其後,這方面她的天賦是無庸置疑的。只恨一切努力都因舅舅遇害而有盡付東流、白費心機的頹喪感覺。

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是殺死那毒害舅舅的兇徒,肯定是那個從大江一直追蹤自己到雲夢澤來的朝廷鷹犬,因為她在夫人祠外發現他的足印。不論他躲到天涯海角,她都要他以命來償還血債。

無雙女倏地停下,雙目芒光躍動,瞪著前方。

一個背掛重劍,身穿麻衣,赤著雙足,貌相古樸,年紀在四十上下的魁梧大漢,攔在前方,他的出現非常突然,眼前一花,已給他擋著去路。此人渾身充滿一種妖邪之氣,沉著冷靜得似不含人的感情,目光冰冷,任何人被他盯著,都要心生寒意。

無雙女冷冷道:“滾開!否則莫怪我不客氣。”

擋路者正是戈墨,他是追蹤的大行家,跟隨辜月明、她和黑兒的足印蹄痕直追到這裡來、心忖如果馬背上的死屍是辜月明,那就更理想了。聞言心情大佳的道:“只要姑娘給我看看袱在馬背上的人是誰,本人掉頭便走,絕不留難。”

無雙女單手似要整理秀髮,掠過髮鬢,低叱道:“我說滾開。”

戈墨露出一個森寒的笑容。

無雙女倏地手往前揮,烏光一閃,朝戈墨面門電射過去。

戈墨一動不動,手往上移,競把烏光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間,再移到鼻端審視,赫然是一枝黑黝黝的鐵針,本插在無雙女的頭髮上,給她取來當暗器使用。

無雙女的擲針法固是凌厲無比、但戈墨接暗器的手法更是神乎其技,教人難以相信。

無雙女臉色微變,只是戈墨露的這一手,她已自嘆弗如,當然她並不是害怕,比武爭勝,到最後鹿死誰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