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感覺清水差不多從鼻子裡流出時,他才選了一處黑暗的高地放下我,掏出一方帕子,給我擦了擦發癢的鼻子,扔了帕子又極其風騷地把自己的外袍和中袍都脫了裹在我身上:
“對不起,七弟,是我疏忽了。”
我除了拿眼剜他什麼都做不了。
等被他折騰到一家稍微偏僻點的客棧,發現初風居然也在!
初風準備了熱水和火盆以及熱騰騰的飯食,像是算好了有這一齣戲碼似的!這讓我又是一怒,他們兩個,把父皇的禁宮、刑部的大牢、大隨的律法都當什麼了!這樣來去自如,真是囂張過頭了!
這樣讓我很是懷疑,二哥是不是根本沒有離開過上京!
二哥解開我所有穴道,我立馬踢了他小腿幾腳,應該還是痛的吧,他皺著眉忍耐著,執著地搓著我冰冷的手臉,又拿熱毛巾敷了敷,把我全身因被點穴而有些痠麻的地方都按揉了一番,硬是給我披上一領狐裘,才把我按在火盆邊坐著。
“你怎麼做都是沒用的,父皇很快就會派人追蹤過來的。”我坐在火邊哼哼道。
“七殿下不用擔心,等到了我陳國,我父皇肯定會庇護你們的。”初風道。
“什麼?!你。。。。。。”我差點跌進火盆。
“他是陳國大駙馬。”二哥淡淡道。
“二哥你,你勾結外邦。。。。。。”
“七殿下似乎記錯了,兩年前,陳與大隨已經結盟,兩國交好。我在下京一帶經商遊歷,也是得大隨帝王准許的。”
“可是下京的戰爭事端。。。。。。”
“那是與鄭的交戰,殿下連大隨與哪國交戰都未能分清,我看文離你擄他出宮是對的,他實在是太不適合禁宮那樣的環境了。”
哼!三國交界,其中兩國交戰,你陳國第三方哪能是什麼好東西!二哥二哥,你若為了大隨江山這麼做,好歹是梟雄一枚,可你。。。。。。
“初風,我不想帶七弟再沾染皇宮一類的地方,更不能去見你父皇。等入了陳國邊境,只需往村野之處去就是。”二哥對初風說道。
他又望向我道:“七弟,到時或許不能經常吃到宮中的山珍海味,穿不了錦衣貂裘,可是我保證,只要你想吃什麼想要什麼,我都會為你弄來。”
我翻了個白眼道:“我是俘虜,有不滿意的權力麼?”
又覺得眼睛裡癢癢地,於是低下頭來,把頭埋進狐裘,悶悶道:“活該我是屬猴的,還未出生就是被人耍的料。被人耍被人當做人模狗樣的玩偶,我連選擇被誰戲耍的權力都沒有。這樣的我,還能奢求什麼山珍海味什麼錦衣貂裘?不要再假惺惺叫我噁心了!”
二哥隔著寬大的狐裘擁住我道:“七弟,你不要這樣。我正是不想讓父皇把你當作傀儡,才要帶走你。日後你喜歡誰,想做什麼,我都不干涉,好不好?”
“那我想你從我面前消失,我想回宮,因為只有哪裡才是我的家,你說好不好?”
“七弟,你真的不能回去。你想要個家,我也可以給你。”
“我想要父皇,你也能給一個嗎?”
“。。。。。。”他放開我,看了我的臉好一會兒,面色漸漸沉下來,語氣中略帶一絲憤怒道:“口口聲聲以兄弟為由拒絕我,其實是心裡對父皇抱有綺思吧!可惜他不愛你,你只是長得像那個人罷了!”
“住口!”我暴喝道,一腳踢翻火盆,把狐裘脫下來,甩上那堆鮮紅的炭火。
“你做什麼!那是我親自獵了三年雪狐才製成的!”二哥慌忙從炭火上搶起狐裘,可惜晚了,已經好幾個大洞,上面還有小火苗。
二哥直接用手掐滅了小火苗,不無悲傷地道:“七弟總是這麼糟蹋我的心意。。。。。。”
“誰,誰叫你。。。。。”
“我真的是為你好,你不能再回去宮裡了,那裡根本不適合你!若你只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大不了我以後都不出現在你面前。我又不是沒有這樣做過,十幾年都這麼過來了,我不介意繼續。”
“可是我們姓胥。。。。。。父皇會難過的。。。。。。”雖然我沒有什麼經天緯地之才,但是能幫到父皇,我總是很高興的。經過白天那樣一鬧,父皇與眾叛親離有什麼區別?這時候我怎麼能離開父皇身邊?父皇已經是在撐到極限了,他終歸是為了這個江山,為了百姓子民,就算哪天真讓我做了傀儡,以為權宜之計,我也甘願。
並且,正因為二哥對我不該有的感情,我更不能離開父皇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