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小隊的人情緒低落地整理著各自的揹筐和箱包,裡面都是從金小樓呆的那片區蒐羅來的零碎物品。
“哎,出去這一趟真是虧大發了,”一個光頭男抱怨道,“刀疤,都怪你挑事,要不然我現在就有錢找個小姐樂呵樂呵了。”
刀疤怒目圓睜:“怎麼是我挑事,還不是你天天嚷著憋屈,說被變異獸殺死也好過窩窩囊囊地活,結果看到變異獸直接尿褲襠裡。”
光頭男:“你還說我,是誰天天哭訴時運不濟,堂堂黑社會老大要靠賣苦力謀生,堅決要脫離颶風小隊外出尋寶的。”
……
隨著光頭和刀疤的互相埋怨,失落、低沉、抑鬱的情緒在整個颶風小隊蔓延。
“都給我少說兩句,”高胖子一人給了一腳,大聲道,“對!我們都是普通人,離開曙光之城寸步難行,只能靠苦力謀生的普通人。
但是誰讓咱年輕的時候不讀書呢,你們去看看醫研所、農研所、科研所、軍研所的那些人,他們都是異能者嗎,他們怎麼就不靠苦力謀生?
異能是老天給的,智慧卻是自己積累的,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你們是第一天聽說嗎?”
金小樓默默在心裡給高胖子點了個贊,這胖子說話還蠻有道理的啊。
高胖子繼續道,“所以說你們現在做苦力是早就註定的,就是末世沒來你們也混不出個人樣。
刀疤你也別覺得自己堂堂黑社會老大賣苦力有什麼丟人的,現在想當黑社會也是要有資本的,你是有異能呢還是有靠山啊,都沒有是不是。
光頭你窩窩囊囊地活也不是沒有緣由的,稍微有點錢就去找小姐,剩下幾天餓得前胸貼後背能不憋屈嗎。”
光頭提出質疑:“老大,我就是不找小姐也吃不飽啊。”
“吃那麼飽幹什麼,餓不死就成了,”高胖子瞪了光頭一眼,一馬當先走到隊伍最前面,對後面揮手,“都給我走快點啊,一大堆的事情要忙呢。”
待前面的男性都走遠了,趙大姐拉著錢大姐,悄悄道:“夜光酒吧有脫衣舞男,咱花點錢見識見識去。”
金小樓聽了高胖子一席話,勝讀一天書,心情稍微有點沉重,陡然聽到脫衣舞男四個字,嗓子癢癢的,使勁咳了幾下才好。
脫衣舞男是什麼鬼,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錢大姐搓了搓手:“那多不好意思啊,而且家裡的孩子還等著吃飯呢。”
趙大姐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兒子都二十了,不是十二,怎麼還指望老孃養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你總這樣慣著他,他要什麼時候才能自己養活自己。”
錢大姐解釋道:“還不是因為孩子他爹,末世第一天就被變異植物吸成人幹,孩子可不嚇壞了麼。”
“我也懶得說你了,”趙大姐似乎對錢大姐的兒子怨念已久,轉頭對金小樓吐槽道:“你錢大姐的兒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成天屁事不幹,到處晃悠,總說自己是主角,會覺醒強大的異能,到處挑釁異能者,再被打得半死抬回來。偏偏你錢大姐也不管管他的好兒子,遲早被連累了。”
金小樓猜想錢大姐的兒子可能是網路小說看多了吧,看小說的時候幻想著末世來了自己要怎麼怎麼樣,而事實上當末世真的來了,他並不能怎麼怎麼樣,還是要和這世界上的大部分普通人一樣,掙扎求存。
錢大姐的兒子或許接受不了末世後低人一等的事實,更接受不了要辛苦討生活的未來,所以一直在逃避著這個現實世界。
就是她自己也不是天生這麼樂觀的,高中畢業前的金小樓可以說是隻躲在陰暗角落裡的小蘑菇,怨恨父母拋下了她,怨恨爺爺奶奶虐待她,怨恨這個社會不公道,好人窮困潦倒,壞人大富大貴。
上大學後,金小樓一下子覺得自己長大了,停止了幼稚的怨天怨地怨社會,開始嘗試把家庭的擔子挑到自己肩上。可這副擔子太重了,她挑的很吃力,吃力到經常半夜躲在被子裡哭。
大學期間金小樓選擇用寫小說賺學費,一是因為她不喜歡和陌生人相處,二是因為她可以在小說裡為自己構建了一個又一個虛擬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她可以預先知道結局是好的,她能夠看到希望,所以即便過程再苦再累她都不會怕。
然而事實上,她只是藉由小說在逃避生活沉重的事實。
工作後,金小樓才算開始面對現實,她有三位老人要奉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