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樓側趴在辦公桌上發呆,看向窗外,眼中沒有焦距。
哪怕談墨在她身上數出了一大堆的優點,她仍然沒有一點真實感,不相信平凡如她,會被談墨這樣的天子驕子看上,就像她不相信葉良辰會真的愛上她一樣。
偷偷地往多寶閣的方向瞄了一眼,隱約能看到談墨的影子。
金小樓久違的少女心蕩漾起來。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談墨的情景。
那是三年前的夏日,和現在一樣熱,她畢業即失業,租住在了陰暗潮溼的地下室。
與她簽了三方協議的公司毀約,公務員面試又全部敗北,錯過應屆生的招聘季,在人才市場跑了一個月都找不到一個靠譜的工作。
那時候的她真是山窮水盡了,天天吃著醬油拌飯。
極度苦悶之下,她去爬了棲鳳山,卻在半道的盤山路上遭遇了傾盆大雨,把她淋得透透的。
暴雨傾洩而下,砸得她渾身都疼。
她不敢走在路邊的樹底下,怕被閃電擊中,她更不敢走在路中間,怕別車撞,她在雨裡一邊走一邊抹淚,漫長的盤山公路怎麼都走不到盡頭,她在電閃雷鳴的掩飾下嚎啕大哭。
她至今還記得,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她的身邊,記得那個清冽的聲音:“你是要下山麼,我送你下去吧。”
那時候的談墨穿著一身看著就價值不菲的黑色休閒服,膝上放著銀白色的蘋果電腦,黑亮的皮鞋踩在純白的地毯上。
那時候,她多狼狽啊,那時候,她直至沒勇氣問他的名字。
談墨肯定已經忘記了那時的她吧。
可她卻永遠地記住了他,記住了他的俊美,他的高貴,他的溫柔。
哪怕是時過境遷,久遠到談墨都已忘了她,而她也非昔日狼狽憔悴的金小樓,她的心底仍為他保留了一個位置,否則也不會信任地把辛苦得來的技術賣給他。
金小樓從抽屜裡取出一枚小鏡子,開啟立在桌上,對裡面的人說道:金小樓,不要妄自菲薄啊,你這麼美麗,這麼聰明,招人喜歡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瞧你這點出息,不就是多了個人喜歡你,至於這麼患得患失麼,原來怎麼過,現在還怎麼過唄。
都像你這樣,有萬千愛慕者的明星還活不活了!
……
兩點一刻的時候,談墨站到了金小樓的桌,“小樓,可以出發了。”
金小樓一臉懵逼:“啊?”
談墨垂下了眸,“《茶花女》的歌劇。”
“哦!”是有這麼回事來著,金小樓拎起手提包,“不好意思,我們走吧。”
兩人剛出了門,在茶水間吃垃圾食品——泡麵的陸嘉輝就追了上來,存在感十足地輟在了談墨身後。
金小樓原本有一堆的話要跟談墨說,什麼我們不合適啊,我不想耽誤別人時間啊,可後面跟著陸嘉輝,通通說不出口了。
她總算理解,為什麼談墨二十五年都沒交過一個女朋友了。
經過深海科技大門口的時候,金小樓讓陸嘉輝停了下車,抱歉地對談墨說了一句:“少林四大高僧給我送了東西,我去拿一下。”然後拐進了門衛室。
包裹的數量有點多,金小樓左右手各拎三個,姿勢頗為不雅地回來了,談墨見狀連忙下車幫她拿包裹。
到了車上,談墨忍不住問道:“這是少林四大高僧送的東西?”
金小樓一本正經道:“沒錯,中通、圓通、申通、匯通四大高僧。”
談墨一臉懵逼的模樣,倒是前座的陸嘉輝,忍笑忍得肩膀都顫了,嘖嘖,他的笑點還真低。
見談墨過了十來秒才反應過來少林四大高僧的梗,金小樓心裡嘆了一口氣,看吧,都沒交往呢,差距就出來了。
跟一個從來沒寄過快遞、收過快遞的人講快遞公司名的笑話,知道這笑話有多冷麼?
車裡的氣氛有點沉悶,金小樓看著車座底下一小堆的包裹,手癢不已,對談墨道,“不好意思,我拆個包裹。”
談墨紳士道:“我幫你拆吧。”
“不用,謝謝,”見自己拒絕得有點生硬,金小樓連忙添了一句,“拆快遞就跟拆禮物一樣,開啟偽裝才能見真容,就是要自己動手才有樂趣啊。”
車在路上高速行駛,或許是源於車太高檔,金小樓幾乎沒感受到顛簸,興致勃勃地拿著隨身攜帶的小刀,把快遞的一層層包裝劃破,取出裡面的東西。
談墨看著擺在車座上u型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