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方便嗎?”小塚問慎介。
“嗯,沒關係。”慎介回答後望著千都子與江島,“他是警察。”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江島拿起千都子的手提包遞給她。
“是啊。小慎,你多保重囉,不必擔心店裡的事。”
“謝謝。”
兩人離開病房,待二人的腳步聲完全遠離之後,小塚才將手伸進上衣口袋掏出一個東西。“你可以看看這個嗎?”刑警的口吻比上次緩和了些。
那是一張照片。應該是把證件照放大而成的。照片中男人的臉面對正前方。
“你曾經見過這個人嗎?”
慎介拿著照片,凝視男人的臉。他立刻就得到結論。
“他是那天晚上的客人。”
“沒錯嗎?”
“我想沒錯。不,絕對不會錯!是這個男人!”
慎介再看了一次照片。髮型稍微不同,但的確是那個男人的臉沒錯。無精打采的表情、空洞的目光,以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與那天夜裡他所見到的一樣。更何況照片上的臉,也跟那天晚上那男人的臉相同,下巴蓄著雜亂的鬍鬚。
慎介的腦中清晰地重現出男人蜷曲著背,舔砥著愛爾蘭奶油威士忌的模樣。
“這樣嗎,果然沒錯。”小塚嘆著氣,拿回慎介手上的照片,慎重地放回原本的口袋中。
“找到犯人了吧?這傢伙是誰啊?”慎介問。
小塚看著慎介,略微皺了一下眉頭後,轉頭望著樐盡C髏骶駝業椒溉肆耍��V的表情卻十分陰沉。是發生什麼令他迷惘的事嗎?
不久,小塚開啟了自己的筆記本。
“他的名字叫岸中玲二,住在江東區木場×-×-×,Sunny house二〇二室……”小塚唸到這裡之後,把筆記本拿給慎介看,上面寫著岸中玲二。“你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岸中玲二,慎介在口中反覆唸唸有詞。印象中他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不過這個名字卻確實刺激到他腦中某個記憶。慎介拼命回想這個名字到底收藏在他記憶中的哪個抽屜裡,可是他卻百思不得其解。看樣子,這個名字是被塞進貼著“雜物”標籤的抽屜深處了。
“我好像有聽過,可是卻想不起來。”慎介最後還是放棄了。
刑警點了點頭,表情依舊嚴肅。對於刑警們為什麼表情如此凝重,慎介耿耿於懷。
“距現在大約二小時之前,”小塚望著手錶說。“我們發現了這個男人的屍體。”
“咦……”出人意表的答案使慎介霎時忘記該說的話。
“他死在位於木場的家中。死亡時間推估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
“為什麼死了?是被誰殺了嗎?”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小塚摸了摸下巴。“從現在這個時點看來,他自殺的可能性較大。岸中死在自己家裡的床上,手裡還緊握著一張照片。到場的搜查員對岸中的穿著打扮感到詫異。他整齊地穿好襯衫,甚至打上了領帶。身旁的桌子上面,留下了寫給同事以及家人的遺書。”
“死因是什麼呢?”
“詳細死因要等解剖結果出來才知道,不過我想大概是服毒自殺吧。”
“毒?”
“毒物的名稱是什麼?”小塚詢問樐盡�
“對苯二胺。”
“沒聽過。”慎介低聲說道。
“那是一種用來讓彩色照片顯影的藥物,染髮劑內也含有這個成分。岸中的房間找到裝著PPD的瓶子。他因為工作的關係,似乎可以輕易地拿到這種東西。”
“他從事什麼工作?”
“岸中在製造人型模特兒的工廠上班。工廠生產產品時會用到染髮劑。”
“製造人型模特兒啊……”
慎介體認到這世上原來也有這種稀奇的工作存在,要是沒有人從事這項工作,商品櫥窗也沒辦法裝飾得那麼華麗了。
“可是,你們警方竟然知道這個死亡的男人正是攻擊我的兇手……是因為得到了什麼線索嗎?”
慎介語畢,小塚仔細地端詳他的臉。
“並不是先發現屍體。其實情況正好顛倒,一開始是有個刑警認為那個人可能是襲擊你的犯人,於是去岸中家探訪,結果才發現他的屍體。”
“咦?”慎介也回看刑警。“警方為什麼會對那個人起疑呢?”
小塚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後,詢問慎介。
“難道你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