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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他們唯有對他才會提起勁頭,他們爭論周瑜娶了大喬還是小喬,也會爭論諸葛亮是老婆是漂亮還是終生未娶,莫小魚的答案才會讓他們停止爭吵。

莫小魚突然呆住,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他用力點點頭,怕自己的眼淚被他們看見,迅速低頭離開。

之後順利畢業,換到了全國知名湘南高中。有布丁的陪伴,也有幸認識了康縱和祐祐。只是突然想起,那些曾經給他如此信心的初中的他們現在都去哪了,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再和他們一起再酗酒賭博將領帶扯到一邊,手機也可以偽裝成沒有訊號,肆意地揮灑青春的無忌。

而現在的這些理智的生活,目的強烈的計劃人生,讓他有了漸漸的恐懼。

05

祐祐的身世註定了他不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無論是熟識的人還是經常消遣的地點,他經常會發現一些康縱永遠都無法接觸到的角落,比如他帶康縱去寬部大街東角的intuition,他說那是一個秘密的集散地。所謂秘密的集散地就是有任何秘密都可以說出來,人和人之間用不隔音但可以將聲音處理的牆隔開,互相都不知道你對面的人是誰,你只需要說出你的秘密,讓對方來解答,然後對方說出一個秘密,你來解答。當初只在網路上聽過,對於沒有親歷過的事情總多少還是帶著一些惶恐的,比如祐祐說要帶康縱去看看時,康縱裝作若無其事地應承下來。祐祐說加入這個俱樂部的人都是老闆經過半年的時間調查的,符合要求的人才能夠加入。

其實康縱什麼都不想說,也沒什麼可說,看著祐祐進去,恍如隔世。祐祐出來說對面的故事是一個男人同時擁有多個女友的情節,而他正在為此而苦惱,他說:想解脫但無法解脫、不甘心卻繼續沉溺。

想解脫但無法解脫、不甘心卻繼續沉溺。

這句話像沉重的隕石,這種從外太空來的事物,重重地砸在了身體上。

《離愛》第六章(4)

無法擺脫的青春的殺傷力,想要擺脫的青春的幼稚衝動,卻又甘於繼續鬥爭繼續衝動繼續被傷害和傷害。

誰都無法從中解脫,就像個詛咒,像個預言,一步一步朝著盡頭的光走去,始終沒有盡頭。

那是湖邊的夜景,水面呈淡紫色鋪陳,陽光也因沉淪而只有一片金光,夕陽無限好,對映出來的心情在蘆葦叢的映襯下往往是一派惆悵。

06

從intuition出來,天色已近昏暗。

康縱說:“布丁很久沒有聯絡了,我很擔心她會報復王奇一,我們是否要和她好好聊聊呢?”

“聊什麼?聊不要報復?不用往心裡去?”關於青春成長,或者要成熟的代價就必須要付出些什麼。如果一味地阻止和妨礙或許更會讓青春萎縮,不如就這麼讓她盛放到自己的極致。康縱看看祐祐,嘴唇張了張,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07

秋天的平原與丘陵地區的交接處,散不去的霧氣在地平線上覆蓋,窗外一線的蒼茫,綠也不盡然,多少溼氣還是濃厚的。天與地之間的縫合是微微凸出的山脊,乘坐在列車上,很容易陷入世界的構成想象中去,為何有廣袤的平原,巍峨的山巒,如此壯麗的蒼穹下的威嚴,人的存在顯得有意義又尤其無意義。

莫小魚坐在座位上,窗外滑過的風景勾起他心裡一些些的回憶,比如幼年從未曾想清楚過的問題,又比如個人存活於當下的意義,那是逼仄風景裡直面內心的解析,莫小魚將其他拋於腦後,給自己提出一個又一個難以解釋的提問。

莫小魚對面的下鋪,坐了一個婦人。三十出頭,穿了一套運動裝。躺在臥鋪上一動不動。剛開始小魚沒有注意,後來漸漸發現,她每隔十幾秒鐘,身體就會不自覺地抽搐,然後她就順勢做著掩飾尷尬的動作,比如手突然抽一下,她會順勢用手背擦汗。

漸漸所有的人都發現了這一事實,而她依然在努力剋制自己神經不自覺地抽搐。同時努力用意識去掩蓋自身的缺陷。所有人,包括莫小魚雖然不再看她,但心裡卻一直在想,她究竟是怎麼了?獵奇心理愈發嚴重。

列車從夕陽跑入隧道進入夜晚。對面的婦人早早入睡,但也止不住身體的痙攣,更為嚴重的是,她躺下之後的抽搐使得氣管也會發現尖利的聲音。

一個晚上在半夢半醒中過去。

第二天一早,對面的婦人已經醒來。同樣的症狀並沒有得到緩解,而從車廂另一頭走過來一個推銷員開始在推銷自己的產品。本來覺得無所謂,後來莫小魚突然擔心,如果推銷